“自古以来,巧夺天工的手艺层出不穷,这水井中藏机关也并非没有可能。”沈怀卿弱弱看向晏昭:“我派人。。。。。。”“行了,我来吧!”靠人力将京都所有水井挑干,得什么时候。孩子丢失的时间越久,越危险。晏昭只希望,这次不要让她失望。沈怀卿站在一旁,见晏昭画出更多符,它们飞出去后几道水柱跃起悬在半空。此刻,沈怀卿终于明白,晏昭为何要确保街上无人,有些事情果然只适合月黑风高时做,不然会吓到人。水柱缓缓落下,终究还是让晏昭给失望了:“还是没有!”这样看来,的确是沈怀卿理解错了井的意思,可晏昭想不通:“不是枯井也不是水井,还能是什么井?”此井非彼井?沈怀卿也需要时间思考,他转过身,却见身后的人此刻都神情呆滞。今日身边带的都是可信之人,嘴也严实,沈怀卿倒不担心他们将晏昭的事情说出去,更担心他们被晏昭吓到。特意安慰道:“听晏姑娘的,回去睡一觉,就当做了一场梦。”子影能明白他们此刻的感受,这种真真切切在眼前出现过的场景,会在脑中挥之不去,更不可能把它当成一场梦。见晏昭伸了伸胳膊,朝应徇的方向走去,子影慌忙拦着:“晏姑娘,他已经被吓傻了,你就别再吓他了。”子影是真怕晏昭对应徇做什么,可晏昭却只是朝应徇颔首示意着:“我虽然答应与你们合作查案,但是我与你们的节奏终究不同,若我有什么让你不满之处,还请你多担待担待。”随后,晏昭打了个哈欠:“时候不早,我回萧府了。”沈怀卿将腰间令牌丢给晏昭:“明日见。”晏昭接下令牌,走出一段距离后又转过身:“明日我有些事情问沈大人,还望到时候沈大人如实告知。”沈怀卿不解:“为何不能现在问?”晏昭又打了个哈欠:“因为我现在困了,要休息。”当她将整个京都井里的水抬起来都不费力吗?她现在是真的很困!子影见晏昭的身影消失在街头,才确定晏昭是真走了。此刻子影打心眼里觉得:“晏姑娘好像也挺好说话的,别人质疑她,她也没有生气。”沈怀卿看出子影的想法,却没将晏昭的行为说破。晏昭本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出手,在八里村时,她出手都是背着众人。应徇方才质疑了晏昭的本领,晏昭自然要满足应徇的好奇心。其实心中质疑晏昭的,应该还不止应徇一人。毕竟以后难免和他们打交道,而晏昭这人又比较懒,她懒得一个个去解释,索性一次性解决。就像晏昭说过的,还有什么比亲眼看见亲身经历过,来得更加印象深刻呢。相信,经过这次事情后,没人会再质疑晏昭的身手。至于最后,晏昭和应徇说的话。晏昭的意思都在话里。她虽然答应了协助查案,但是她有自己的节奏,哪怕和其他人的节奏不一样,她也不会改!话先说在前头,若是以后他们还有什么不满,就自己心里面憋着!对于晏昭的做法,沈怀卿并没觉得有问题,见子影怀中的刘苑从头到尾都未醒过,她倒也是睡得踏实:“先将这孩子给她爹娘送回去,也好让她爹娘安心。”至于其他孩子,沈怀卿再次陷入沉思,这井究竟还能指向什么地方?京都街道上,除了两三个醉酒卧睡在街边的醉汉外再无旁人,其他人也早已酣睡入梦乡。因此晏昭和沈怀卿以为,并无人看见方才那悬挂在半空的数条水柱。城东方向,国师府内,有一双眼睛却将那水柱如何拔地而起,又如何悬挂半空,最后又如何消失的全过程,收入眼底。他却并不觉得惊讶,只是感慨着。“京都几时,来了个厉害角色?”“这日子,总算是没那么无聊了。。。。。。”是夜,沈怀卿挑着灯。“若是这井,难道是带井字的地名?”“京都内倒是有这么一处,善井坊,难道孩子是被转移到此处了?”“若不是善井坊,还有什么地方与井有关?”次日,卯时。趁着人们还未醒,几道符在善井坊各处搜寻着。随后,它们耷拉着一角回到街边马车内,同样耷拉着的晏昭手中。“没有!”晏昭撑着头阖上眼昏昏欲睡之间,还不忘问沈怀卿:“下一处去哪儿?”“去西市!”随着沈怀卿话音落下,晏昭和子影面露不解。八里村的人都已经被抓走,沈怀卿去西市还能找到什么?周胜是说过,那妖物抓走周萤后朝西市方向而去,可晏昭的追踪符也曾经将西市翻找过,并未找到妖物,再去难道就能找到?晏昭事先声明:“这妖和郭大顺那次可不同,我目前还没找到解决法子。”沈怀卿是想让晏昭尽快找出妖,但也知道急不得,总得给晏昭些时间:“有件事情我不确定,想去西市确定一下。”“那感情好,动脑子的事情就交给你。”晏昭打着哈欠:“我先眯一会儿。”沈怀卿没留意到晏昭已经阖上眼,他顺嘴问着:“晏姑娘今天想问我什么?”随着马车一颠簸,晏昭也不困了:“我听说,郭大顺在被押回京都当日就死了?他怎么死的?”沈怀卿知道晏昭早晚会问起这事:“诡异至极不似人为。”说起不似人为,晏昭心中就有了数:“他死前,有没有说什么?”沈怀卿瞳孔一颤:“其他的,我暂时不能告诉晏姑娘。”此案,现在还归刑部,但是晏昭要是想知道,沈怀卿还得请示一番。“那就先不问其他。”晏昭撑着脑袋:“先说我能知道的。”“郭大顺说,晏昭已经死了!”话说出口后,沈怀卿便开始观察着晏昭。晏昭双手上下挥动,示意着沈怀卿:“那我,是什么?”沈怀卿故意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晏昭:“说实话,我也很好奇!”晏昭一把拽过沈怀卿的手,把上自己的脉:“我还有脉象,我是个人呐!”感受到晏昭跳动的脉搏,沈怀卿嗯了一声:“的确是个活生生的人。”他故作不解:“那为何,郭大顺会说晏昭在十岁时,就已经被人推入湖中,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