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易到底给小蝶吃了什么迷魂汤,让她这般护着他,白雪等几名婢女都丈二摸不着头脑。屋内。安平遥偷偷抬眼看向宁知,他面无表情叫人分辨不出喜怒,只不过,能感觉出萦绕在他周身的寒气。感受着刺骨的寒味,她吸了下鼻子,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一室静谧,两人都未先开口说话。安平遥咽了下口水,道:“今日天气不错,康宁街那边事也不大。”闻言,宁知只虚虚撇了她眼,仍旧未言语。空气中聚满了尴尬的味道,安平遥晓得这次是她做的有点过了,她拉起他的衣袖在空中虚虚晃动。语气中充斥着撒娇的味道:“那王易,我对他绝对没有其他想法,带他进府有理由,并不是看上了或是别的。”闻言,宁知非但没被安慰到,还将袖子从她手中抽走。“你是公主,就算是要再招婿,也跟我没什么干系。”他这语气,酸溜溜的,仿佛吃了好几十斤醋。安平遥晓得这人就是个醋桶,她哼哼唧唧:“别生气嘛,为那个人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宁知冷哼了声,没答她这话,看着已经像是不怎么愿意搭理她了。“你看,康宁街那边,那些人与我们这边争吵许久,双方吵的热火朝天,那些人却迟迟不动手。”“直到我来了,他们才有动手的意思。”“不过,突然出现了王易,来了个英雄救美,这后头没有计划是不可能的。”安平遥头头是道地为宁知解释她的想法:“所以,把他带进府中,只想看看他身后的那个人是谁,目的又是什么。”这番话说完,宁知身上的寒气确实消散了下来,看着没方才那么生气了。不过,他还是紧抿着唇未言语。安平遥无奈哄道:“如今,我满心满眼唯有你一人,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思吗?”她说这话时眼睛亮着,像是坠满了星星,脸颊微微泛着红,能看得出很是害羞。“你应当提前与我商量一声。”宁知无奈将她搂入怀中,终于不生气了。他气,除了吃醋之外,气的还是她不拿他当一回事,这么大的事他却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在安平遥将人领进府中之后,传出来了风言风语,他这才晓得府中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安平遥吐了吐舌头,很是狡黠,眼中却满是心虚:“我不是怕你胡思乱想吗?”开玩笑,她当时要是真的派人去知会宁知一声,恐怕现在王易就已经命陨他刀下了。到那种时候,她后悔都来不及,所以才大胆直接将人领进府中。安平遥将自己的脸埋在宁知怀中,她又猛的将脸抬起看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略微心虚。“对了,兴许这几日你要受些委屈了,那王易目的在我,定然是要对你出手的。”她刚说完这话,宁知抱着她的胳膊便紧了不少,气温急速下降。“目的,在你?”“我,委屈?”他挑重点重复这几个字,安平遥缩了缩脖子,好家伙,这人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平日里,她在外头皆是一副叱咤风云的模样,若是被人见到她这里缩头缩脑的怂样,恐怕要笑话她惧夫。不过,现实就是如此。她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惹宁知生气。主要是这人实在难哄,她须得费好大一番心力才能将他哄好,有时还得费番体力。夫妻嘛,有句古话叫床头吵架床尾和,还是有道理的。安平遥机灵的在他唇角亲了口,糯糯道:“敌在暗我在明,我们最重要的是先将暗处的人揪出来。”宁知垂眸看着她,他睫毛很长,眸垂下时印出一条扇子般的影状,如古水般的潭眸叫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这双眸当真是美极了,安平遥盯着,竟然就此看了进去。在宁知的视角中,她如花痴的姑娘一般微微张着红唇,脸色泛着霞光。这模样让他心中郁闷全都一扫而空,也罢,有了他,她怎么可能看上那个文弱书生?“你打算怎么补偿我?”他悠悠开口。安平遥这才从他的容貌中回过神,她绞尽脑汁:“夜里多来上几回?”这是她能想出,这个男人也最喜欢的补偿。闻言,宁知古水般的眸突然活泛了起来,像是有人往进扔了块巨石。安平遥能看到他喉结微动,她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说的话了,这不是自讨苦吃吗?宁知将头低下深深吻着她的唇,一吻结束后,他用手指轻蹭。“事情结束后,我向你讨我的报酬。”他声音中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安平遥被勾的不知不觉点了下头,待反应过来,她觉得这人方才很有可能给她下蛊了。不然,她怎么可能连这种话都答应,实在不像话!不过幸运的是,带王易来府中的事儿也算告了一段落,他没怎么打算管了。接下来,就先看看那人要做什么了。她已经在王易周围安排了人,他如今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此时,王易正在打量自己房间中的物件,在看到有不少珍稀古董之后他啧啧称叹。这安平遥确实有钱,他见她对他也不是完全没感觉的,若是努把劲儿,说不定能做这府上的宁知人。至于说雇佣他的主家那边,他要是真能靠近安平遥,甚至将宁知给打下来,为何还要眼巴巴将自己手中财产送给方卫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很少有人见这么多财产不心动的吧。不过现在他还需要那边的帮助,所以,他还得哄着方卫之。虽然说有些麻烦,但得到的回报也是相应值得的。王易没说谎,怕安平遥查他的身世,所以他直接说了出来,家道中落。不过家道中落的原因与他说的却并不相同,他爹之所以被处死,不是因为被人陷害,而是因为自己贪污。贪污是要掉头的大罪,但是他不能将原本真相告知安平遥,所以才编了个被人害的罪名。到时就算是被查到,他也能说是背后那人在他爹死状后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