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个瘦弱的男生从远处走来。乔菲起身挥了挥手,主动腾出位置挨着白雪。苏楠走过来挨着看看,目光落到乔岩身上,腼腆笑了笑坐了下来。
苏楠个头不高,身体瘦弱,腿细的跟麻杆似的,好像还没乔岩的胳膊粗。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背着双肩书包,一看就是高级知识分子模样。乔岩从来没参加过这种高端局,他一本科生在他们面前显得有些另类。
或许知识分子都比较谦虚,乔菲介绍后,苏楠双手伸过来与其握手,入场的第一感觉就觉得印象不错。不过和白雪站在一起,俩人好像并不般配。
刚才还比较活跃的气氛,此刻变得死沉寂静。甭管乔菲如何调动,都各怀心思沉默不语。从苏楠来后,白雪脸上再没见到笑容,眼神飘浮不定,局促不安。而苏楠同样尴尬至极,像犯了错的小学生似的低头不语,还不时抬头偷瞄白雪,眼神相遇后,又匆忙闪避,怎么看都不像情侣。
过了一会儿,苏楠抬起头鼓起勇气冲着白雪道:“白雪,就问你一句话,我要你现在回京城,你愿意吗?”
白雪表情冷若冰霜,心如死灰,冷冷地看着他道:“你就是问我这件事的吗?”
“对!我妈说了,让我们一起去美国。”
“什么都是听你妈的,这是在通知我吗?”
孙楠憋得脸通红,突然性情大变,猛地站起来指着白雪咆哮道:“你到底要怎么样,背着我偷偷跑到南江省,还去了偏僻的小山村,你这样做我爸妈很生气,堂堂理工大学研究生,居然跑去当村官,你到底怎么想的。”
苏楠的举动让众人吓了一跳,就连旁边的人都纷纷侧目。白雪面无表情看着他,面部肌肉微微搐动,脖子上暴起的青筋清晰可见,能看出她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乔菲藏不住情绪,要不是张寒拦着,就要和苏楠对干。怒不可遏道:“苏楠,你怎么说话呢,你嫌白雪去了南江省,可你出国的事征求过她的意见吗,考虑过她的感受吗,成天把你爸妈挂在嘴边,就一长不大的妈宝男。”
苏楠突然又抱着头痛哭起来,拉着白雪的手泣不成声道:“白雪,我错了,原谅我吧。求求你了,回来吧,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愿意做,不去美国了好吗?”
白雪强烈控制着情绪,使劲挣脱开苏楠的手道:“苏楠,我们不是三岁小孩了,都有独立思考能力和认知能力,更有自己的选择权利。我和你不一样,你家是高级知识分子家庭,从小就为你规划着人生,那一步该怎么做都规划好了。而我不同,我家出身贫寒,且母亲体弱多病,早就和你说了不会出国的,可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为什么要去南江省,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你刚才说不去美国了,敢和你妈说这样的话吗?原来我对你还是抱有一丝幻想的,现在彻底没了。好了,我这次回来主要就是解决我们的事情,分手吧,你去你的美国,我去我的山村,以后互不相见,各自安好。”
白雪说完,苏楠瞪起大眼睛盯着她,使劲摇头蠕动喉咙央求道:“白雪,我以后再也不逼你了,别分手好吗?”
白雪将脸转向一侧,已然表明了决绝态度。
苏楠停止哭泣,站起来手无举措,抓起桌子上的酒瓶一饮而尽,啪地重重地摔在地上,瞪着血红眼睛指着白雪道:“好,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分手就分手,告诉你,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老子玩过的女人多得是,不差你一个……”
不等话说完,乔岩的拳头已经重重砸到脸上。苏楠瘦弱的体格难能吃得消他的大拳头,应声倒地,血瞬间从嘴角流了出来。众人见状,都吓得纷纷躲避。
乔岩愤愤地道:“苏楠,我最瞧不起你这种没骨气且性情多变的男人,有话好好说,别侮辱人。这话从你一个博士嘴里说出来,真掉价。”
在绝对力量面前,苏楠立马认怂。擦掉嘴角的血,摇摇晃晃站起来,愤怒的眼神盯着乔岩,不服气地道:“好,好,你给我等着……”
这时,一辆车急速停了下来,从车上跳下一个女子,着急忙慌冲到苏楠面前,关切地道:“你没事吧?”
苏楠一把将女子搂进怀里,大声问道:“小敏,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女朋友了,愿不愿意和我去美国?”
女子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但听到这个消息似乎有些激动,重重地点了点头。
乔菲终于忍不住了,上前就甩了一巴掌,指着道:“带着你这个垃圾货色,赶紧滚!”
“你他妈的谁呀,敢骂人,说谁是垃圾货色,你才是垃圾!”
事情越闹越大,以乔菲的性格才不管什么场合,绝对不吃亏。乔岩赶紧拦住,对苏楠道:“还不嫌丢人?赶紧走。”
苏楠仰天大笑,当着众人面狂吻了女子,然后扬长而去。
被苏楠这么一闹,这顿饭吃得五味杂陈。乔菲担心白雪伤心,拉着手安慰道:“别理他,就是一小人,你可要挺住啊。”
白雪盯着远方愣怔了几秒,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我没事,咱们继续吃饭吧。乔岩,对不起,你的接风宴,结果弄成这样,我敬你一个吧。”
说完,一饮而尽。
看着白雪这个样子,乔岩比她还难受,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躲过酒杯道:“都是自己人,没那么多讲究。乔菲,要不我们回去吧,你陪陪白雪。”
白雪阻拦道:“别啊,我真的没事,别扫了大家的兴。为了这么一个人,一点都不值得。原来我还有所顾忌,现在彻底没有了。今晚我们放开了喝,不醉不归!”
乔菲立马响应道:“就是,什么个东西,不就是家里条件好一些嘛,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差我哥远了。来,继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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