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面驾马车的福福,听到一路上的风言风语,平静的脸上裂出了丝丝裂痕,一旁的余阳的拍了拍福福的肩膀,一脸老成:“这都不算事,听听就好。”“上京城玩的地方可多了,得空我带你到处逛逛,吃得也多,前面有家卖糖人的,他们家的糖葫芦也好吃。”马车里的姜鲤鱼对一路上的闲言碎语充耳不闻,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此刻把脸抹的一脸大病模样的顾召。“娘子,腰如水桶,脸黄如蜡像可不是我说的。”“哦,不是你说得,那是谁说的?我就是觉得,这编排的也太……保守了。。。。。。这钱花得不值。”顾召一愣:“不知道怎样编排才能让娘子满意?”“既然你是我穷追猛打,攻下来的小白脸,怎么能少了风花雪月,生死相随之类的故事?就几句话太寡淡了。”“娘子,其他的谣言不用编排的这么逼真吧,重点难道不是,我为了求取功名,日夜苦读,差点连命都没了?”“哦,差点没命的人,咬牙上考场,终于考中了榜尾,夫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励志?”顾召:“当然是与娘子成婚以后……”“大小姐,姑爷,宅子到了。”单独骑马的姜虎停在新宅门口,姜鲤鱼下车一看,整座宅院处处透出古朴的气息。“夫人和公子回来了,快快快,来人把公子扶进去休息。”先一步到上京城的顾平,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彪形大汉抬着一把太师椅出来,把病病歪歪的顾召扶上太师椅,抬了进去。顾平走到姜鲤鱼面前,“夫人,一路辛苦了,宅院都已经按照夫人的吩咐,安排妥当,夫人快里面请。”姜鲤鱼看了一眼顾平,用眼神询问,这些都些什么人。顾平一路走,一路低声回答:“夫人,这些人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自己人,都是看家护院的好手,平时没有召唤,这些人不会出现在夫人和公子面前。”“夫人,公子说,上京城会越来越不太平,凡事小心为上。”进了院子,姜鲤鱼总算知道顾召那两万两银子花那儿去,除了宅子里多出的这十来个人,宅子里里外外的陈设也都焕然一新,完全就是缩小版的水榭小院。屋里顾召依然半死不活的坐在太师椅上,姜鲤鱼进了屋:“自己家里,还用的着这样?”顾召:“娘子要习惯,毕竟过两天我就要上考场了。”姜鲤鱼见顾召这幅鬼样子有点下头:“我先进屋休息了。”“大小姐,姑爷,大公子来了。”姜虎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姜念的匆匆的脚步。“大哥来了。”姜鲤鱼转身,见姜念安连官服都没换,一阵风似的冲到顾召面前。“妹夫,你这是怎么了?大哥走的时候,你不是还好好的吗?”姜念安见到顾召吓的不轻,外面现在都在传妹妹和妹夫的事,他是半点不信,好在宅子离礼部不算远,中午休息他连饭都没用,直接就过来了。姜鲤鱼站在一边没有说话,顾召声音微弱:“大哥,我没事,就是路上有点累,过两天应该就没事了。”“妹夫,你这叫没事?”姜念喜皱了皱眉:“走,大哥带你去看大夫,鲤鱼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扶妹夫一把。”“大哥,真的不用。”顾召见姜鲤鱼冷脸走过来,后背起了一层白毛汗:“大哥,走得时候,王府医给我开了单子,让我多休息休息就没事了。”虽然是演戏,他可不敢劳烦姜鲤鱼扶他,这只长着狐狸尾巴的鲤鱼,手劲可不小,上次腰上淤青,半个多月才消散。他一点没想通,姜鲤鱼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手劲这么大。“哦。”姜念喜听顾召这么说,明显松了一口气,“既然王府医都这么说了,那就没事了。”顾召:……“鲤鱼,大哥还有公务,就先走了,等下我让人给妹夫送点人参让妹夫好好补补,对了,上次无名道长给大哥留了一颗什么丹,说是服下以后强身健体,大哥用不着,等下一并送过来,妹夫你一定要服下,别让大哥担心。”姜念喜在上京城的宅子,也买在礼部附近,离姜鲤鱼现在的院子只隔了一条街,离开姜鲤鱼的宅院,姜念喜先回了一趟家,吩咐管家一番之后,这才去了礼部。“念喜兄,恭喜啊恭喜。”姜念安前脚刚踏进礼部,就碰到同僚米芮,米大人在礼部是除了何梦空他们一帮老学究之外,年龄最小的,平时二人也算还谈的来。姜念喜一头雾水:“芮兄,请问,这喜从何来啊?”米芮走到姜念喜身边:“念喜兄,上京城谁不知道顾公子是二皇子推荐来参加会试的,日后定会一飞冲天。”“咦。。。。。。芮兄,没想到你还会算命啊?正好,无名道长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一本梅花易数,要不咱起一卦看看?芮兄说的是否是真?”自从圣人从开推举制之后,这样的话听得他耳朵都起老茧了,起初他根本就没当回事,没想到礼部也有人蹦出来,这米芮隐藏的够深,姜念喜寻思,这货到底是站队二皇子,还是站队五皇子?米芮连忙摆手,“念喜兄,别,千万别,我可不懂算卦,我还有公务就先走了。”切!这都什么啊?真以为自己了不起啊,最后还不是走人场进来……被姜念安软钉子刺了一下,米芮嘀咕了几句,没走几步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闷响。米芮回过头,看见姜念喜对着,刚好路过的几个同僚,笑眯眯地说道:“哎哟,完蛋了,不小心没收住劲,石桌碎掉了。”路过的同僚赶紧道:“没事,没事,姜大人,待会儿自有人来收拾,我们几个就先走了。”米芮吓的打个机灵,赶紧离开。他怎么忘了,姜念安这只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笑面虎,是当年武举第一名,到吏部没多久,便闯出了酷吏的名声,比刑部那帮真正的酷吏都还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