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倒也有可能,但是如果姜府跟龙乾联手,树敌更多,岂不是死的更快?大小姐和她的三哥哥不傻,顾相,你说呢?”顾召挑了挑眉:“说说你的计划。”“你还记得江川吗?”六皇子问。“记得,王侍郎的学生,新任河道总督,本来想借着陆庸大人装模作样给陆大人一个好印象,结果王守贵的船沉了,除了顿骂之外,江川什么都没捞着。”顾召没有说的是,大哥在牢里审问那两个南蛮死士,南蛮死士交代,为了拉蒋其右下水,让蒋其右借着重启会试,把他们的人安排在合适的位置上,这个人就是江川。既然江川是王侍郎的学生,显而易见,王侍郎肯定知道这件事,王侍郎是二皇子的人,那么可以合理怀疑,二皇子跟南蛮皇室也有勾结。南蛮皇室就丰王和胜王两派,李贵妃是丰王的女儿,自然,跟二皇子勾结的就是胜王了。白丞相也在放长线钓大鱼,等的就是现在吧。六皇子:“这次赈灾陆庸陆大人会随行,你对永州熟悉,可以帮帮陆大人。”顾召:“陆大人不忙着各地巡查了,改赈灾了?六皇子,你让陆庸去赈灾,是想给十年前的永州水患翻案?”“现在难道不是最佳时机?你父亲的手下在那里,你自己清楚,你到永州要做的,就是去哈苑,找到哈德藏的账本,有了这本账,陆大人就能上奏圣人,该垮台的垮台,该掉脑袋的掉脑袋,十年了,也应该让冤魂安息了。”听到六皇子说这话,顾召心情有些复杂,这件案子明明就可以在十年前解决,可是,要么为了利益,要么为了合适的时机打压对手,活生生的被压了十年。现在说让冤魂安息,这几个字难道不是笑话吗?“哈德,那个有四分之一血统的蛮夷掮客?他手上怎么会有账本?”顾召问。“我怎么知道他手上有账本,这还用问吗?”六皇子瞟了一眼顾召:“那本账本就在哈德后院,池塘机关里,要不我找你做什么。”“原来如此。”顾召淡道:“明白了,我只管拿账本,其它的一概不管,你要是不同意,那就算了。”池塘机关,这世上若有人能打开池塘机关,除了哈德本人,也就只有他了。“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六皇子给自己添了茶,“顾相的脾气不但见长,还没到难以琢磨的程度,行,都听你的。马车就在后门等着,吏部那边我会跟蒋其右说。”“知道就好。”顾召起身就走,片刻都不想多待。“唉,等等,顾相,你不会给自己留什么后手吧?”六皇子状似认真的问一句。顾召回头:“你猜?”呵呵!六皇子望着顾召的背影笑了笑,你让我猜,那我肯定猜有了。两个人斗了这么多年,死的时候也都是快四十的人了,能不知道对方打什么主意。上了那辆乌漆嘛黑的马车,顾召就见到四仰八叉哈欠连天的白之跃。“怎么是你?”“姓顾的,为什么就不是我了,小爷跟你说,要进哈德的门,还非小爷不可。”白之跃一脸得意,顾召懒得理会他,直接拖了个软垫,闭目养神,好不容易才脱了缰绳的白之跃那会放过他。“姓顾的,跟六皇子谈的怎么样?有决定了吗?我早跟你说过了,二皇子,五皇子和六皇子这三人当中,只有六皇子要靠谱点。”“靠谱,这世上有除了爹妈和最亲近的人,有几个靠谱?白之跃,你脑子坏掉了吧。”“我看你脑子才坏掉了,以前我拉拢你,你老说还要考虑考虑,我也觉得还是谨慎些好,毕竟只要站队,敌人在明你也在明,现在你还不是一样,帮六皇子办事。”顾召睁开眼仔细打量了几眼白之跃,“这次去哈德家,六皇子是怎么跟你交代的?”“交代,要什么交代?哈德这货掏了些宝贝,叫了一群狐朋狗友一起欣赏,我去看看,难道哈德还不愿意了?”“他怎么可能不愿意,你白公子是上京城五纨绔之首,我猜六皇子是让我做你的随从一起去哈德家吧。”顾召开口道。说起这个白之跃眼睛亮晶晶:“姓顾的,你没想到也有做我随从的这一天吧。”“六皇子还让你穿一身,白色的衣衫,裁剪要修身,你手上折扇最好换成无字白扇?”顾召继续道。白之跃点头:“对啊,我早上才去你家店铺,让姜圆圆给我挑了一身新衣,扇子也是在你家买的。”“你还挺听劝的,孺子可教也。”白之跃不明所以,又感觉顾召的话,味道不对:“姓顾的,你啥意思啊?”“哈德虽然妻妾成群,实际上他却是个断袖,最喜欢的,正好是白公子你这一挂的,你要不信就等着,等我们到哈德家那天,你跟他相谈甚欢之后,他会亲自给你的无字白扇上题字。”顾召说完笑眯眯的看着白之跃,白之跃刚才的得意劲瞬间消失,“姓顾的,你不会是在框我吧?”“框你做甚,对我又没好处,不过幸亏有你,放心,你是臣相之子,哈德不会对你怎么样,最多摸。。。。。。你两下。”“姓顾的,滚你大爷的,我就说卫柏见我眼神这么奇怪,原来是这样。”白之跃破口大骂起来,“姓顾的,要不咱们换换,我当你的小厮,你来当大爷。”顾召一脸无所谓:“行啊,偷账本的事,就交给你了。”白之跃:“。。。。。。”“不对啊,姓顾的,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你见过哈德?”“我要是见过哈德,能让你跳火坑吗?是有人让我劝你,要以大局为重,我办事很快的,再说了,一个掮客而已,难道你还搞不定?”顾召语重心长,白之跃点了点头:“也是,等这件事完了,小爷定要寻个机会,好好收拾收拾这丫的。”唉。。。。。。天真烂漫白公子,确实好哄,这算是白之跃的优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