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丞相这只老狐狸,想的挺美,这事牵扯颇多颇深,姜府要是帮了这个忙,等于跟钟家和五皇子,在明面上完完全全地站到对立面。不死不休的那种。事情要是办得漂亮,姜府屁好处都没有,要是办砸了,指不定还会成为替罪羔羊,就跟妹妹说的一样,傻子才会做风险大,收益小的生意。而且,别以为他不知道,白丞相在朝堂上谁都不站,私底下跟支持六皇子,帮了白丞相就等于帮六皇子,参与夺嫡。这笔赔本的买卖,白丞相还真开的了这个口啊。“念喜,为今之计,只有这条路可以走了,你没什么选。”白丞相开口道。“凭什么?”姜念喜再次被气笑:“凭你是丞相,官高我几级,还是凭你是凤麟的首领?”“凭你们姜府的体量太大了,凭姜府的人太能干了。”白丞相看着远处雨幕中的黑暗:“凭圣人容不得姜府再屹立在这个世上,念喜帮我就是帮你们自己。”姜念喜沉默了,雨似乎又下的更大了一些,是啊,屹立百年不倒的姜府,生意做的太大太广,即便低调即便不争,还是会被人猜忌,至于死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白丞相,这个忙姜府帮不了。”“念喜,你这是什么意思,听不懂我说的话?”白丞相眉毛一挑:“如今朝堂上什么局势,你未必看不清楚?你跟在何梦空身边白学了?”“哟,丞相大人,不会是你威胁何大人,何大人才对我青睐有加的吧?”姜念喜嗤笑一声:“那我就多谢丞相大人了。”白丞相被姜念喜一怼,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姜念喜这才觉得心里稍微舒服一点,“不过,姜府帮不了这个忙,或许有人可以,丞相大人,这个忙你到底想怎么帮,要不你给我透个底?”话说到这份上了,白丞相也不傻,知道姜念喜是想把姜府摘干净,不以姜府的名义来帮,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白丞相来不及细想:“齐将军离上京城大概还有五日的距离,我会告知他,让他放缓来京的速度,大概能缓个两三日。”“你要做的,是在仅有的时间里,不管用什么方法,从齐将军军营里把钟阗送过去的军刀,全数追回,知道此事的人全部控制起来,还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账本,必须找到账本。”“啧!丞相大人,你透的底实在是惊到我了,你让我干的这么多件事,随便那件都不好干,呐,我也给你透个底呗,我这边人手不够,那件事都办不了。”呵呵,白丞相苦笑两声:“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拿去,到了北境,找到招牌底下挂风铃,卖米的掌柜,给他看这个,他就明白了。”姜念喜啊姜念喜,姜府的人果然不好糊弄,骂他是老狐狸,姓姜的这只也差不多要修炼出来了。“嚯,这只鸡爪子还戴戒指啊。”姜念喜接过令牌,“是比我这个要高级一点。”“没什么事就快点滚。”白丞相骂了一句,姜念喜要再待在他身边,保不齐他会干出点不符身份的事。“大哥。”姜念喜刚踏出刑部大门,姜鲤鱼坐在马车上撩起车帘向他招手。姜念喜上车见姜鲤鱼和顾召都在车上,“妹妹,这么晚了你和妹夫还出来?”“大哥,是我要来的。”顾召抢先开口:“这两日,先是刺杀,接着云鬓胭脂铺出了这么大事,我料到有人或许出手,杀赵安郎,便来刑部等大哥。”“妹夫,你怎么知道有人要杀赵安郎?”姜念喜想了想开口道:“也是,赵安郎是你身边余阳带回来的,没想到你还认识西河赵家人。”“大哥,我认识赵安郎的时候,他叫安郎,并未跟我吐露真实身份,如今赵安郎为了救杨青青,在上京城现身,李贵妃不会放过机会杀了赵安郎。”“既然,白丞相出手保下他,后面肯定会动作,我来找大哥,不是为了其它,是想跟大哥说,赵安郎已经时日无多,恐怕撑不了几日了,如果有打算,早些决定。”姜念喜一脸疑惑:“你怎么知道赵安郎时日无多?”“赵安郎日夜铸造兵器,还往铁水里添加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毒早就侵入他的五脏六腑,大哥可还记得赵奇峰身上的那块玉观音。”姜念喜自然记得,玉观音的秘密还是他回碧水,告诉弟弟妹妹的。“大哥,这是扬青青刺杀我用的匕首,顾召也因此受伤,这匕首锻造的法子,应该就是玉观音里那张看不懂的纸。”姜鲤鱼小心拿出放着匕首的匕首的盒子,打开递给姜念喜:“大哥消息,被这匕首划破肌肤,会血流不止,异常疼痛,且,必须要把伤口周围的肉挖去,才能愈合,否则会持续溃烂。”“妹妹,你说什么?”姜念喜看了二人一眼:“莫非。。。。。。妹夫的伤就是它造成的?”“是,大哥,白天人多眼杂,不好来找大哥告知此事,既然赵安郎在白丞相手上,赵安郎是否参透纸上秘密,需要他查明,这种逆天的东西,万一落入他人之手,带来的灾难不堪设想。”“我审问过赵安郎,他承认,为了替赵家报仇,才答应帮李贵妃铸造兵刃,来上京城是因为他得知杨青青来了上京城,玉观音的事他只字未提,我见他脸色不正常,他只说打小身体就不大好,来京的路上日夜赶路,累着了。”“所以,大哥,我觉得赵安郎有问题。”顾召分析道:“余阳和苏小猫爬山,看见杨青青进京,把消息传给了我,赵安郎是余阳从私铸坊救出来的,那个时候他已经跟杨青青分开一月有余。”“如果只是私铸兵刃,赵安郎不可能被软禁在私铸坊这么久,而且之前并未发生过这种情况。”“唯一的可能,就是李贵妃拿到了玉观音里的那张纸,赵安郎是赵家嫡系,一月有余的时间里,说不定已经破解了配方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