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气势,那人身上散发的气势,跟马启灵院里那十几人的气势是一样的,所以我才多看了那人几眼,还有这个,你看看,是不是跟我画的图十分相像。”姜鲤鱼拿出一张纸递给顾召,顾召打开一看,“娘子,这是,三金镖局的镖旗?”从镖旗上的标志来看,确实跟姜鲤鱼之前画的树枝差不多,但要说像,也不是很像,有那么五六分相像。“这是三金镖局的蓝棋,蓝棋镖,运的是官镖,这是富盛跟我说的,他还说,下午有桩生意雇主只认金要换,金要换要是死了,我担不起这个责任。”“蓝棋镖,官镖,又是什么样的镖,只认金要换?”顾召走到桌子旁给姜鲤鱼倒了一本茶,“富昌街的铺子,金要换的三金镖局,确实有人早就给娘子挖好了坑,跳或者不跳,好像都没什么区别。”姜鲤鱼接过茶抿了一口:“金要换开的三金镖局,不过七八年,七八年的时间就能把镖局开遍十三州,以金要换的能力,我觉得不可能。”“二镖头段安仁今日我见了,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精明,但他们二人比起富盛,还是差得太远。”“这坑,这次不跳,还会有下次,我若是不跳,下次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事等着我。”若对方只是杀她逼她跳坑,她一点都不担心,她担心的是背后的人给三位兄长挖坑,要想知道背后的人是谁,只能这样了。总有一天,她会亲自把藏在下水道的这只老鼠揪出来。顾召:“娘子既然主意已定,那么这个坑,娘子准备怎跳?”“一切还是从劫镖开始。”顾召轻笑一声:“好,娘子想劫三金镖局的那路标?”“蓝棋镖怕是劫不得了,只能劫红棋镖,青瓷打听过了,三天后上京城有三户富户要回乡,银子细软珠宝玉器都已经打包好了,同样在这天,上京城最大的药铺妙仁堂,有一批从东州运来的名贵药材,会抵达上京城,就先劫这几路份量大的。”顾召勾了勾唇:“好,现在娘子心里可爽快点了?”“倒是爽快多了。”姜鲤鱼点点头:“对了,还没问你,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顾召从去吏部那天开始,每天早上都是差不多时辰出门,晚上也是差不多时辰回家,极有规律。“大概是大哥昨晚上去了蒋其右家里,跟他说了些什么,蒋大人让我明天去老文书那里帮着做事,让我今天不必抄书了。”顾召伸了个懒腰:“我问过了,没有特殊情况,我的时间还是挺充裕的,娘子放心就是。”“娘子要是有兴趣,三日后,我带娘子亲临劫镖现场看看?”顾召慵懒的声音像他养的两只猫,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嘲笑:“到时候娘子一定会觉得,三金镖局,不过如此。”姜鲤鱼目光炯炯:“好,三日后正好你休沐,我想一定会很刺激。”大腿这是要向她展示肌肉了,这么好的机会又如此主动,她怎会错过。第二天,姜鲤鱼难得起了个大早,梳洗一番便坐上马车去了铺子,半个时辰后顾召才懒洋洋的起床。顾平见顾召起床,端了洗脸水进来:“公子,永州来消息了,展侠因为调戏妇女,被对方告上了府衙,府衙以有损私德的名义上书到吏部,结果被贬去了青州,做了司马,想必这会儿已经启程了。”顾召接过帕子,“展侠调戏妇女?”“永州的兄弟就是这么回信的。”顾平也不信,但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关系,朝廷相信就够了。顾召把手里的帕子扔进盆里,“难怪展群会冒险给二皇子递信,当官的都看中清誉,调戏妇女都是街上的二流子,还有纨绔子弟才干的出来,展家好歹一家三代都在朝中做官,这事传出去,展家那还有脸。”“不过青州还真是人杰地灵,展侠去了青州也好。”青州还人杰地灵?公子又在那儿大言不惭,顾平有些无语,青州那地方比莱州好不了多少,何来人杰地灵。当初公子之所以选在青州开店,还不是因为手上没几个余钱,看上了青州什么都便宜,结果店是开了,钱了赚了那么一点点,远不够兄弟们日常开销,若不是大小姐出手大方,时常接济,兄弟们真的要饿的啃草了。“这个拿去,告诉那些人,好好劫镖,好好表现,事成之后重重有赏。”顾平打开顾召递过来纸展开,“不就是劫个镖么,咋,劫个镖还能劫出花不成?”顾召语重心长道:“这个你不懂,总之,那天大家都要好好表现,好好劫镖,这事一定要办的干净利落。”顾平:…………。“听说了没有,这儿后院抄书的那个展群,就是被贬的展侠的弟弟。”“一大早就听说了,堂堂官员调戏妇女,丢人不丢人,我来吏部这么久,这应该是头一个因为调戏妇女被贬的官员的吧。”顾召是习武之人,刚走进吏部的大门,就听见侍卫小声议论,对着走在他前面的展群指指点点。“展兄。”“顾兄。”展群转过身,羞愧的满脸通红,顾召拍了拍展群的肩膀:“谣言止于智者,展兄不必太在意。”“你昨天没来抄书,听田大人说,顾兄要去做文书了,恭喜顾兄了。”“我抄书慢,去做文书比较适合我,不过展兄,你若是也想去,不妨跟蒋大人说说,听说管档案的老文书,身体不大好,库里的档案要重新归档整理,人手不太够,当然,展兄若是选择了去做文书,将来想要想晋升的机会不大,展兄若是不愿意去,这话就当我没说过。”来的路上顾召就听见大街上有人议论展侠的事。他这边才刚收到消息,上京城就传的沸沸扬扬,要说没有幕后推手,怎么可能呢?一定是五皇子见展家软硬不吃,故意放出消息,让展家丢了脸面,展家父子要是死要面子,肯定会黯然离开官场,到时候岂不是让六皇子捡了个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