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公子你说夫人能搞定鱼头吗?要不这次,还是我跟着夫人去云州吧。”“不用。”顾召抬头看了一眼顾平:“夫人走后,我们还有更要的事要做,你别把夫人看扁了,鱼头就是欠揍,多揍几次什么毛病都没有了。”夜,愈发静了。等到天色微白,顾召终于写完一沓信,出了书房,门外姜鲤鱼和青瓷已经收拾妥当,姜圆圆,姜虎帮忙把东西抬上马车。马车比较简陋,姜鲤鱼带的东西不多,除了一个箱子,就只有几个包袱。“娘子,这些信你带着,遇到什么事可以拆开看,当然你若是无聊提前看也行。”姜鲤鱼看了一眼顾召手上的信,脸上露出几分讶异:“你昨晚在书房,写了这么多信?”厚厚一沓,足有七八十封,实在难以想象,一晚上,顾召居然写了这么多。顾召低低嗯了一声,微微一笑,凑到姜鲤鱼耳朵边,用只有两个人才听的到的声音:“娘子不是一向很好奇,这些年我在外做了什么吗?”姜鲤鱼略微偏头看向顾召,半天没说一句话,她偶尔确实好奇顾召在外面到底做了些什么,但,也仅仅只是好奇那么几秒,她一直认为她和顾召的关系,更多的是合作者或者聊的来的朋友,亦或者一个令人愉快的生意伙伴。她真不习惯顾召这种写信式的自爆。“傻了,没想到娘子这么好骗。”顾召直起身子:“姜府的规矩,亲人远行不相送,我就不送娘子了。”“好。”姜鲤鱼拿着信上了马车,余阳驾车出了府门,一刻钟之后,这辆低调的马车出了上京城东门,直奔渡江码头。“公子,夫人都走了,你就别看了,再看也没用,人已经没影了。”顾平看着树顶上的顾召,补充道:“公子,你都在上面待了半个时辰了。”过了一会儿,顾召从树上飘下来:“平叔,给我准备套衣服,我要出去一趟。”“你要去哪儿啊?”顾平问。“去国色天香,这个时候去比较安全。”“咋,夫人刚走,你就迫不及待的的逛花楼?”顾平惊了。“要我说国色天香是夫人的产业呢?”“行,当我什么没说,我这就去给你准备。”顾平干干脆脆转身,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公子和大小姐,做事都是一个样,说出来的话没有一句是废话,说道做到半点也不拖泥带水,不给自己时间,同样,对手也没时间准备,他早就习惯了。半个时辰后,顾召敲响了国色天香的后门,见到了方长娘,看着那张与记忆中不同的脸,顾召微愣。方长娘见到顾召却是眼睛一亮,“公子,进屋说。”顾召迈步而入。一个人的那张脸即便变的面目全非,眼神却做不了假。方长娘把顾召带到后院,原来,这里虽然是国色天香后院,其实跟前院足足隔了两条街,在看四周的布置,雅致娴静,房顶比周围房屋的屋顶高了约一米,可别小瞧了这一米的高度,蹲个人,就能把周围的动静看的一清二楚。顾召感觉的到,楼顶是有人的,不止是楼顶,周围房间的里的人也不少,大概有四五个。来之前顾召还有些怀疑,天香楼的秦妈妈手里真有一条暗线?现在看来此言非虚。方长娘把顾召带到阁楼最高处,大半个上京城尽收眼底。“公子,大小姐说过,如果有一天你敲响了后门,就让我把手上的东西交给你,听你差遣,这是国色天香的账本,还有密录,公子请过目。”长娘打开屋内的柜子,柜子里是满满当当的账册,还有无数个卷起来的布袋,每个布袋上面都有一个小标签,顾召随手看了几个,上面写着的是布袋主人的名字。再一眼扫下去,大半个朝廷官员的名字都在这里,除了朝廷官员的名字,在本朝叫得出名字的人也不少。候三彩,苟熊,王守贵,兔三爷。。。。。。“长娘,国色天香开业以来,你没少忙绿,辛苦你了。”长娘脸上没多大的反应,噗通一声给顾召跪下:“公子,长娘和儿子余阳蒙公子和大小姐所救,这些本就是长娘分内的事,只是长娘能力有限,还是做的不够好。”顾召一把扶起方长娘:“方姐,白手起家能做成这样,站在我看来已经很不错了,我叫你一声姐,余阳就是我弟弟,说救不救的,见外了。”“你的事鲤鱼跟我说了,她不让你来找我,是因为时机不够成熟。”“公子,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厉害,我才希望能做的更好,可惜当年那些个姐妹,死的死散的散,能找回来的已经没几个人了。”“大火烧了天香楼,之后二皇子又带人仔细搜查过这里,幸好,我知道秦妈妈在城外的私宅,买了下来,那户人家不知道院里大树下埋了东西,我手上才有一些有用的东西。”“损失最大的,就是秦妈妈一手建立的暗桩,大火之前二皇子的人,就将这里挖地三尺,大火之后,各处暗桩尽毁,暗桩里的钉子要么死,要么逃,就余一处现在还存在,我怀疑这处暗桩是二皇子故意留下来的,为的是以防万一。”“因为有这处暗桩在,我不敢轻举妄动,怕被人瞧出端倪,我的样貌变了,昔日的认识我的人不一定能认出我来,但国色天香就是在天香楼原址上扩建的,而且,近些日子,我的人不止一次发现,那处暗桩的钉子,在这周围晃悠。”“方姐,你说的暗桩到底在那里?”顾召问。“兔三爷开的烟草鼻烟壶铺子。”顾召回头看了一眼,标注兔三爷的布袋:“难怪他的资料也在这里。”“在这周围四处晃荡的钉子,是兔三爷店里的小二?”“不是兔三爷店里的小二,这个人公子也认识。”顾召:。。。。。。“是户部员外郎展行的二公子,展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