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时休息?”喝完合卺酒,姜鲤鱼问顾召。顾召:……顾召闻到姜鲤鱼身上淡淡的香气,以及见到姜鲤鱼弧度美好的脖颈,突然起了小心思,想看看这只长着狐狸尾巴的鲤鱼,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无所谓,“娘子想睡我?”顾召低头,靠近了姜鲤鱼一些,姜鲤鱼眉眼上扬,“难道你不想?”“如果我说是呢?”顾召轻笑与姜鲤鱼平视,姜鲤鱼看着他想都没想直接道,“那就睡。”顾召:“??”“你长得好看,脑子也聪明,心不红,还会做饭,如果咱们俩有了孩子,这个孩子又继承了我俩的好基因,我便可以早早把我手上的产业都扔给他,逍遥自在当躺王,想想就很有成就感。”顾召脸上的笑容依旧,脑子完全石化,整个人都是懵的。姜鲤鱼绝对是他见过最奇葩的女子,没有之一。对男女之事毫无畏惧,用钱砸他坑他,把他牢牢的绑在她的战车上就算了,现在她居然还想用孩子,继承她手上的产业?恐怖如斯,简直恐怖如斯。姜鲤鱼拉远了和顾召的距离,看着顾召的眼睛一闪一闪,脸上一副笃定我知道你不敢的表情,笑眯眯的盯着他。“床分你一半,你要是不想休息,那我就先睡了。”姜鲤鱼上床,手里抱着柔软的枕头,不一会儿,顾召耳朵边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啧!还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真以为我不敢把你吃干抹净?算了,不跟你计较。桌上喜烛燃了一半,顾召把两个人喜服放好,准备去隔壁沐浴,出门时下意识看了一眼床上,姜鲤鱼睡相很好,抱着枕头睡得正香。“不是怕热么,抱着枕头睡就不热了?”“公子,公子,不好了……”门外福福小腿肚子都在抖,脸上却是焦急万分,今晚是公子的大婚夜,怎么办啊。果然,顾召轻声打开门时,福福见到黑脸顾召,“什么事?”“公子,不好了,你看。”“别为难福福了,没事人家也不会这个时候敲门。”顾召转身一看,姜鲤鱼已经披上寝衣起身了,顾召赶紧关门:“在外面候着。”“娘子,你怎么起来了?”“我睡眠浅,到底出什么事了?”姜鲤鱼问。“喏,你看。”顾召把手里的消息递给姜鲤鱼。“丰盛米行,百汇米行,大都米行的仓库,昨日都被火烧了。”“有人开始动手了。”顾召见姜鲤鱼还有些睡眼朦胧,给她倒了杯水,“我看过账簿,这三家本朝最大的米行,都与姜府有长时间,非常密切的关系,米行被烧……”姜鲤鱼接过水喝了一口:“嗯,这三家米行跟姜府合作几十年了,米行被烧,意味着姜府从此失去了,开米铺的财路。”这三家米行因为长期与姜府合作,也不是没有人撬过姜府的生意,但都被这三家米行当家人拒绝了。这三家米行这次要是不同意合作,就烧仓库,那么下次,怕是要见血了。“时机选的不错,昨日米行被烧,今天这个消息铁定传到碧水,又刚好是你我大婚之日。”姜鲤鱼脸上的表情微冷,“这人就想让我,让姜府不痛快。”“娘子。”顾召脸色凝重,“这次烧米行,那么下次难保烧其他的。”“嗯。”姜鲤鱼点头,“夫君说的没错,姜府合作伙伴,岂止是米行,布庄,蚕庄,绣楼等等,只要是跟姜府供货的,都有可能被威胁,他们只要切掉供货源,姜府自然而然就会倒。”“娘子可是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姜鲤鱼虽然愤怒,但是顾召从她身上并有看见,过激的举动,反而冷静的有些可怕,像是未卜先知。“想过,但没想到,他们会选今天。”“娘子准备如何处置此事?”顾召问。姜鲤鱼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问顾召:“既然你已经接到了消息,那,我二哥……”顾召答:“晚也晚不了多少,最多一两个时辰。”“我想去找二哥。”“福福,去把二哥请到这里来,小心行事。”“知道了,公子。”“娘子放心,福福跟你身边的紫气一样,是我教出来的,只请二哥来,不会让人知道。”半个时辰后,姜念安踏进了屋子,见到顾召和姜鲤鱼,还是同往常一样淡然如水,没有半点惊讶。顾召也不得不佩服姜念安的心境,这也是姜念安最为可怕的地方,不动如山,动就如雷霆。“鲤鱼,妹夫,大婚夜,急着找二哥过来,是出什么大事了?”“二哥,丰盛,百汇,大都的米行仓库,昨晚上被人烧了。”姜鲤鱼回答道。姜念安脸上瞬间一滞:“是么,他们三家可是本朝的粮仓啊,火一烧,损失可大?”姜念安问这话的时候,眼光看向的是顾召。顾召也没有隐瞒,“我得到的消息就是大火烧了仓库,损失,说不准。”姜念安点头:“有人放火烧粮仓,但肯定不愿损失太大,要真把粮仓里的粮食烧了个一干二净,那可要出大乱子。这人不敢狂赌,就只能威胁加利诱了。”姜念安不愧是十三岁就执掌了姜府生意的白阎王,想都没想就说出了关键点。“你们两个,给二哥说说,有什么好法子?”姜念安首先点到的就是顾召。“顾召,咱们小时候一起长大,很长一段时间我始终不明白,难道真的是随着时间推移和家里的变故,人的脾性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后来我逐渐想明白了,你纵然变得面目全非,但你的脑子和智慧始终不会变,为什么你会屡考屡不中乡试,做生意回回亏本?直到你跟我说起莱州的事,我才终于想通,这些年在外,你没少干事吧。”“这件事,是否与十年前永州水患有关?”姜念安此话一出,顾召和姜鲤鱼不由的吸了一口气。尤其是姜鲤鱼,她是有穿越金手指才知道,十年前的那场水患,是天灾也是人为,印象中的二哥,在他执掌姜府之时,她就没听他提起过此事,原来二哥早就有怀疑。顾召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是,二哥,就是因为这件事,我不想连累鲤鱼,所以之前才要退婚。”“那你可查到些什么?”姜念安问。“查到的不多,但与舞弊案有关,其中牵扯不小,要想翻案只能徐徐图之,这也是我想到官场走一遭的原因。”姜念安点点头:“这点我明白,也知道这条路不好走,此事不仅关系到顾大人,也关系到我和鲤鱼的双亲,不管结果怎么样,二哥希望你,无论何时需谨慎行事,切不可冲动,如果没有结果,也没什么关系,命才是最重要的。”“鲤鱼,你单独把二哥叫来,是有法子了?”“二哥,之前我也不是故意瞒你。”姜鲤鱼解释了一句,“我确实早就预料到,迟早都会有人向姜府动手,所以做了一些准备。”“但,这个计划牵扯有点大,靠我一个人实在难以实现,让二哥来是想让二哥看看,这个计划是否可行?”“呵呵,我就知道我妹妹,不是一般女子,你给二哥说说看,看看二哥能不能办到。”“做生意,除了有稳定的供货商,源头也很重要,有人想切断与姜府有紧密联系的供货商,那我们何不牢牢把握源头,他想控制米行,那我们就手握大量的田产,粮食不卖给米行,直接供应米铺,他想控制布庄,那我们就发展养蚕,大概的思路就是这样。”“只不过,如果真这样做,要想控制一个行业,投入的人力物力巨大,也需要时间,我怕时间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