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狼,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买药。”舒通急是急,但脑子一直很清醒,虽然不懂,但,姜念喜既然这样吩咐了,必定有他的道理,毕竟他也没有亲眼看过姜念喜是怎么审问犯人的。“等等,舒大人。”姜念喜叫住正要移步的二狼,“二狼,拿个沙漏来,我最近看了不少医书,突然想试试,如果在脚踝的血管上划拉一刀,这个人到底会多久死?十二个时辰,还是二十四个时辰?”“大张旗鼓跑去买药,很可能会打草惊蛇,舒大人,不如趁此机会试试?”姜念喜看了舒通一眼,手上的蝉翼刀,直接就飞了出去,划过其中一人的脚踝,又回到姜念喜手上。“来二狼,把这个瓶子里的药兑水,淋在伤口上,虽然剧痛,但,可保伤口不结痂,人也能保持清醒,等半个时辰给他喂点糖水,免得他口渴。”“姜念喜,你就是恶魔。”头顶少了一片头发的犯人,怒吼道。“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你以为我没一点把握,就会来刑部大牢?实话跟你说,我知道你们跟上京城哪家药铺有来往,说与不说问题不大。”“满口胡言,你要是知道,早干什么去了,还来刑部大牢做什么?”“舒大人,听见没有,他这是承认,上京城有药铺跟南蛮有关系。”“姜大人果然厉害,我们审了两天都没审出来结果,姜大人三言两语就问出来了。”舒通机灵地打着配合,“要不,我现在就带人封了药铺,叛国罪,按律诛九族,南蛮皇室也脱不了干系,本朝大将,必将带领大军,踏平南蛮。”“南蛮王为了自保,肯定会推替死鬼出来,你家主子就是第一个挨刀子的,死士死士,你好好想想,死士到底因何存在?”头顶上少了一片头发的犯人,沉默了。死士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为主人而死,以命护主人安全。可他现在没了毒牙,还被舒通上了手段,寻死的机会也没了。若真如舒通所说,事情一旦暴露,对南蛮就是一场灾难,南蛮王为了自保,肯定会推替死鬼,平息圣上的怒火。“姜大人,药兑好了。”“淋上去,卸了他的下巴,让他同伙跟我们一起,记记时间,看他多久流血而亡。”二狼一碗水泼了过去,然后手脚麻利的卸掉那人的下巴,只一会儿功夫,那人就疼的满头大汗,脸上肌肉扭曲。坐在二人对面的姜念安,掏出一本书,悠闲的看了起来。鲜血滴答滴答滴在地上,疼的满脸扭曲的犯人,清晰的感觉到生命慢慢流逝,姜念喜每翻一页书,似乎都在预示他离死亡更近一步,头上少片头发的犯人,见到兄弟如此痛苦,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舒大人,快到中午了吧,肚子有点饿了,你们刑部中午吃什么?”舒通:……二狼:……“咦,不说话看着我做什么?”姜念喜扭头看了一眼舒通,然后继续翻书:“你们不会真以为我审讯什么犯人,什么手段都不会上吧,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自然是要上点小手段。”二狼看了舒通一眼:“大人,我们中午吃……什么……”二狼见姜念喜跟犯人咫尺对坐,浑然不觉,对面其中一人凄惨的景象,还在慢悠悠的翻书,心里一阵阵的发毛。他来刑部也有十年了,抓过的重犯不少,酷刑也经历了很多,从未见像姜年喜这样审问犯人的。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反正他完全捋不出一丝头绪。“姜大人中午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准备。”舒通开口道。姜念喜合上书,想了想:“舒大人,要不咱们去蒋大人家里蹭饭?”“啥?”舒通脑袋宕机。姜念喜审个犯人,还审出花来了,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还要去吏部尚书家蹭饭,舒通感觉自己不仅脑袋宕机,还懵上加懵。“我家会做饭的那个姜火,你知道的,他听说蒋夫人身边的厨娘很会做饭,天天在耳朵边念经,念的我烦死了。”姜火舒通是知道的,他跟姜念喜一起办案时,尝过姜火的手艺,确实不错,但这就是姜念喜审翻人审了一半,突然去吏部尚书家蹭饭的理由?“大哥,给我一刀,让我死了吧。”此刻,脚踝还在泊泊流血的犯人,实在是忍不住,艰难出声,舒通摇了摇头,把思绪又拉了回来。培养一名死士不易,死士能成材更不易,按理死士的耐受是最强的,他曾今抓到过的一名死士,双手都被削断了,依然淡定,姜念喜到底给犯人用了什么药,让他痛苦的主动求死。头顶上少了一片头发的犯人,脸上神色变了变,咬了咬牙开口道:“姜大人既然什么都知道了,还在我身边浪费时间做什么?”舒通满头问号的看向姜念喜,不确定道,“姜大人,你真的什么都知道了?”舒通能做到刑部侍郎的位置,自然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姜念喜虽然审问的方式怪,但静下心仔细想想,他好像悟了什么,正要开口,被姜念喜射过来一道寒光,吓了回去。姜念喜起身:“别听他胡说八道,我要是什么知道了,那还了得?走吧,去蒋大人家蹭饭去。”“等等,我说……”姜念喜和舒通同时回头看了一眼,出声的犯人。姜念喜指了指他:“你先憋回去。”然后对舒通道:“呐,我去蹭饭,你留在这儿审?”“不是姜大人,审犯人还是你比较拿手。”舒通苦起一张脸,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证词难道不是越早拿到越有利,犯人都要交代了,姜念喜让人憋回去,姜府的人都这么独特的吗?“舒大人,要不你跟我一起蹭饭,让白丞相来审?”姜念喜跟舒通咬着耳朵。这回舒通明白了,姜念喜明明啥都知道,就是不想趟这趟浑水,想要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