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这无边商队,就是个马帮,多年来一就在诸州及其周边活动,商誉还是不错的,怎么突然一下就这么霸道了?敢伏击三金镖局的总镖头?”顾召垂眸思考了半晌,“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姜鲤鱼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姜鲤鱼把手中的信递给顾召,你再看看这个,江州离上京城路途遥远,消息都是一月以前的了。”“信上说,近来江州周围海域有海匪出没,运往南海的货船要么被劫,要么被沉,南海补给堪忧啊。”顾召看完手里的信,更是加深了怀疑,且不说前世他根本就没有听说江州有海匪出没,即便有海匪,也不敢跑到江州海域打劫。诸州,江州的共同点,都是离上京城远,信息情报无法在第一时间传回上京城,所以,青瓷从金要换手里拿来的这些信顾召表示怀疑。“娘子,胡家兄弟可有说明,他们为什么要用三成利益,以物换物?”顾召问。姜鲤鱼:“胡宋礼只说,他们这些靠天吃饭的,风浪大了日子就不好过,这几年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所以他才和弟弟才来上京城寻找商机。”顾召呵了一声:“这几年的日子,实在不好过?江州出现海匪打劫,还是近期的事,何来这几年的日子都不好过了?”姜鲤鱼:“姜府跟南海胡家没什么往来,知道的消息不多,但是,南海胡家跟姜府一样,也是历代经商,主要产业是贩卖海货,珍珠,为胡家打鱼的渔民,采珠的旦娘不少,家族财富应该不少,为何要沦落到跑到千里之外的上京城寻找商机?这不符合逻辑。”“夫君,还有一点,我觉得也有点奇怪。”“那一点。”顾召问。“胡宋礼说,他妹妹胡宋娘就是织造出皎月纱的人,他把他妹妹留着我身边,就等于我拥有了皎月纱的织造技术。”“这话表面上来看,并没有异处,毕竟懂技术的工匠,都不会轻易外传手艺,但是在看了这些信之后,我感觉胡家两兄弟这次来上京城,不仅仅是寻商机,似乎还要把自己妹妹送过来避难?”“抛开胡家不谈,最离谱的就属金要换,被打成重伤这件事了。”姜鲤鱼一巴掌拍在桌案上:“二哥养了这么久,居然真养出了一只白眼狼。”顾召:……“娘子,这什么情况……”姜鲤鱼叫了一声青瓷,青瓷从后院拎了一个笼子进来,顾召定睛一看,“娘子,这是信鸟。”信鸟难得,他费劲心思才找到一对,其中一只还被小红红给嚯嚯了,如果小红红不是更为稀有的寻血猎犬,说不定他当场就会把小红红给撕了。“二哥和三哥常年在外奔波,有时候一年也难得回来一次,两对信鸟,就是我在姜府唯一的寄托了,我们兄妹早就约好,每隔半月最多一月至少要通信一次,如果超出时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做好应急准备。”姜鲤鱼打开笼子摸了摸信鸟的脑袋:“昨天二哥才传来消息,诸州无异,无边商队现正在城内休整,怎么可能把金要换打成重伤?”顾召抄着手在屋内走了两圈,“姜府和王家本就不对付,金要换又是你二哥的人,娘子得知他被打成重伤,必定会给三哥去信,以三哥的性子,肯定会亲自去诸州找无边镖局算账,姜府和王家斗的你死我活,便宜了背后的人。”“还有,娘子,你说怎么就这么巧,南海胡家会在这个时候来上京城寻找商机,还把自己的妹妹也送来了?”姜鲤鱼吐出一口气:“胡家要是不来上京城,我也不会让青瓷去找金要换,背后这个人计谋环环相扣,可惜手法粗糙了点。”“娘子准备如何应对?”顾召问。“我想先去问问胡家兄弟,到底是谁让他们日子难过到,需要以物易物了,找出了背后的人,才能有应对之法。”姜鲤鱼回答道。“不,我应该先去找大哥……”“不用,大哥这不是来了。”姜念喜推门而入,姜鲤鱼和顾召二人皆是一愣。“今儿我让姜火蒸了包子,是照着念安身边贴身保镖写的菜谱做的。”跟在姜念喜身后的姜火,直接端了一个蒸笼进来,将蒸笼放到桌子上,揭开盖子,一笼热气腾腾,又白又大的包子出现在众人面前。接着姜火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堆瓶瓶罐罐,放在桌子上,手一杨,三碗碟,三筷架外带三双筷子,精准地摆在各自面前。姜念喜撂起衣袍坐下,用筷子夹了一个包子,一口咬下去,“嗯,不错皮薄馅多,香味足,妹妹,妹夫不坐下来尝尝?”姜鲤鱼走到姜念喜身边坐下,抓住姜念喜的胳膊:“大哥,都是自家人,别生气了好吗?”“妹妹,你还知道大哥会生气啊?你和顾召一起欺骗大哥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大哥会生气?”姜念喜撂下筷子,看向顾召:“你,过来坐下,先吃五个包子。”顾召:……该来的总要来,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顾召乖乖坐下,伸手拿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送,一个包子两三口,一会儿就吃下去三个。这时候姜念喜的面色才缓过来点。“说吧,顾大壮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些年,你都在外面还干了什么?”“大哥,顾大壮的事都是我干的,包括那枚萝卜章,也是我让罗芳刻的,顾召只是出了一点力。”姜鲤鱼知道这事瞒不住了,没带半点隐瞒,从头到尾都原原本本说了出来。“妹妹,这么说,从你死缠烂打顾召开始,你们俩其实就一直在联手演戏,不但骗了别人,还连自家兄长一起骗?”姜鲤鱼看了姜念喜一眼:“也不算连自家兄长一起骗,至少二哥或多或少知道一点的。”“这么说此事就只有念安还蒙在鼓了咯?”姜念喜仰天吐出一口气,把矛头对准了顾召:“鲤鱼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