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这哪里是傻事?景姨这些年在赵府,也不是白待的,我知道赵奇峰很多秘密。”景蓝拍了拍于阳的手:“大小姐,我已经决定了,去上京城敲鼓,状告赵奇峰,小粥就拜托大小姐了,如果我有命回来,再拜谢大小姐。”“赵夫人,等等,你如果没十足的把握,此事还需三思。”姜鲤鱼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景蓝,于阳年龄还小,姜鲤鱼不想让他知道,景蓝去上京城敲鼓会遭遇什么,这对一个孩子来说太过残忍了。“大小姐,无需三思,我早想过无数个办法,但,只有这一个办法,才能让全天下人都知道,赵奇峰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只能这样才能让上京城,上至皇宫贵胄,下至平民百姓,知晓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原本就该在十年前的那场大火中丧命,多活了十年,是我赚了。”回忆戛然而止,赵夫人再次恳求姜鲤鱼:“大小姐,我意已决,有机会,咱们会见面的。”“赵夫人,不急,要走我也要从这里,正大光明的走出去。”姜鲤鱼直接在软塌坐下,“你既打定主意,去上京城敲鼓状告赵奇峰,我也不会袖手旁观,但是,我还是想提醒你,即便你去敲了那面鼓,你状告赵奇峰或许有胜算,但,你想状告二皇子,绝无胜的可能,甚至还会牵连到别人。”“大小姐,道理我都懂,民告官已经是难上加难,更何况我要告的是皇子,我已经想清楚了,我要告赵奇峰杀人放火,绝了西河赵氏一脉,只这个罪,足够他死一百回了。”“赵夫人,你可有证据?”姜鲤鱼问。“有。”赵夫人点头,“赵奇峰脖子上戴的那块玉观音,就是西河赵家家主身份的象征,赵奇峰有日醉酒,我偷偷看过那块玉观音,玉观音中间是空的,里面有张图纸,可惜我看不懂上面的符号。”“我猜,这大概就是西河赵氏打造利器的配方。”赵夫人吸了一口气,嘲讽道:“可笑,这么多年,赵奇峰自己也没弄明白,那张纸上的符号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姜鲤鱼:“赵夫人也懂这个?”“大小姐,我一出生就在万花楼,烟花之地三教九流,什么样的客人都有,知道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不足为奇。”。。。。。。赵氏老宅正堂内。赵奇峰此刻正被找上来的一群赵家族老,团团围住,大家七嘴八舌吵的他头疼欲裂,“够了!”赵奇峰大吼一声,吵闹的声音才陆陆续续停止,见大家安静下来,赵奇峰招呼大家坐下。“大长老,这两个月是发生了些事情,现在我手上周转有些困难,你们放心,该给你们的,我一分不少的都会给你们,这么多年,除了这两个月,我什么时候欠过你们的红利?”赵奇峰说完,其他人都盯着一位头发胡子都白了,穿着一身灰色长袍的大长老,大长老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慢悠悠的开口:“赵大当家的,大家都知道,你在下沙的采沙场,赔给了王守贵,采沙场是你自己的产业,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我们这些老东西,管不着,也不眼红。”“今日我们上门来要的,是赵家祖产的分红,与你的采沙场没有半点关系,上个月你就说过几天就分红利,这都快两个月了,红利在哪儿啊?”大长老慢悠悠的说完,二长老接口道:“我们这些老东西,不像你在碧水混的风生水起,一家老小几十口人,就靠着这点红利过日子,如果没钱,那我们就只有喝西北风了。”余下的人纷纷点头附和,“赵大当家的,以前你的采沙场红红火火的时候,大家也没眼红你赚的银子,也没伸手向你多要一文钱。”“这两个月,没了红利,你不会是把钱投到其他产业去了吧?”“就是,莫非采沙场没了,你就想吞掉赵家的祖产?这我可不答应,你说资金周转困难,口说无凭,至少要把账本拿出来,让大家瞧瞧,银子都去哪儿了。”三长老开口道。赵奇峰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的话气的脸色煞白。之前他只顾着采沙场的经营,很少过问祖产的事,说实话,算下来每月分给这些族老的红利,差不多就是每月经营的利润。祖产每月这些利润,他也看不上,他要的是赵家家主的这个身份。他又不是神,怎么会知道采沙船半路沉了呢,不仅船沉了,一直给布庄供货的董老板,说是今年江南蚕丝减产,可能无法继续供货,为了交付老客户的订单,他不得不四处求人拿货。价格翻了五倍不止不说,还不一定有货。这些每个月只知道坐着拿钱的族老,不出一份力就算了,多等几天也不行?“管家,把账本拿来给族老们看看,到底我有没有撒谎?”老宅管家听到赵奇峰喊话,走到赵奇峰身边:“老爷,东门布庄和西门布庄的掌柜来了,说是有急事禀报。”大长老连忙道:“呐,先让这几个掌柜进来,问问到底是咋回事。”众人纷纷点头,赵奇峰不好拒绝,只好让管家叫这几个掌柜进来。“赵大当家,咱们东门布庄的老顾客黄员外差人来说,上个月就该到的五百匹绸缎,他已经宽限了些日子了,若是今日还是没货,他就只能公事公办,让府衙大人出面解决了。”“西门布庄的老顾客,张大善人也差人告知小的,那一千匹绢布是他早就定下的,要是再不交货,就得赔钱。”“什么?……这……”大长老顿时怒气滔天:“黄员外和张大善人,一直都是布庄的老顾客。货呢?货都到哪里去了?五百匹绸缎,一千匹绢布,要赔的话,那要赔出去多少钱?”二长老补刀:“大长老,我看你是气糊涂了,现在不光是赔银子的事,你没听东门的掌柜说,黄员外要去衙门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