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马跃冷然道,“在攻打洛阳之前,必须先接回我们的弟兄!”
“嗯!?”
马跃此言一出,高顺、许褚、管亥三人同时目光一凝。
郭图失地道:“大头领地意思是,周仓头领的三百弟兄?”
郭图不能不震惊,他原以为马跃已经冷血地舍弃了周仓地三百流寇以及廖化地四千颖川兵。可没想到在打下虎牢关之后,马跃竟然又要回兵去救!并且,宁可错失趁机攻打洛阳的机会也要去救~~这~~还是那个冷血残忍、行事不择手段的马屠夫吗?
马跃道:“不单是周仓的三百弟兄,还有廖化头领的四千颖川弟兄!”
高顺心头一热,朗声道:“大头领英明。”
虽然,高顺和廖化曾经闹的很不愉快,但高顺心里一直就将廖化和廖化手下的四千余人当成自己的兄弟,纵然他们不愿意听从自己地调谴。他也丝毫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为此,高顺甚至让出了长社。
郭图皱眉道:“大头领,如今虎牢关刚刚攻克,洛阳还没有得到消息,必然缺乏防备,如果轻骑疾进,甚至有可能一战而下!如果先引军回援长社。然后再去攻打洛阳,恐怕会错失良机啊。”
马跃冷然道:“机会错过一次,以后还会再有第二次!可兄弟如果失去了,却是永远找不回来了!我宁可错失一百次良机,也绝不错失一位好兄弟!”
郭图沉声道:“可是。长社已然陷入数万精锐汉军的重围,恐怕~~”
马跃冷然道:“纵然此去必死无疑,我也决意去救!公则休要多言。”
管亥、许褚、高顺三人脸上同时涌起一抹酡红,就如喝醉了酒一般。还有莫名的神色在三人眸子里激荡。
马跃目光一冷,沉声道:“高顺听令!”
高顺踏前一步,昂然道:“末将在。”
马跃沉声道:“留下八百精兵与你守关,其余颖川兄弟,全部到关前集结!”
“遵命!”
“管亥听令。”
管亥猛地踏前一步,沉声道:“在。”
“传令,八百流寇所有弟兄全部集结!”
“遵命!”
高顺、管亥两人领命而去,马跃深深地吸了口冷气。头也不回地向身后的郭图道:“公则?”
郭图趋前一步,弯下腰来低声应道:“大头领,小人在此。”
马跃冷然道:“你留下协助高顺守关!三日之内,虎牢关不容有失。三日之内,我必率军回返!”
郭图吸了口气,沉声道:“请大头领放心。”
“呜呜呜~~”
郭图话音方落,苍凉低沉的集结号已然吹响,正在休整的流寇和颖川兵闻听号角声起。在高顺和管亥的率领下匆匆赶来关前空地上集结。只片刻功夫,关前便已然聚集了所有颖川贼寇及八百流寇。
马跃肃立关上。目光刀一样掠过贼阵,乱哄哄地声音逐渐停息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马跃身上。
“我杀过很多人!”
马跃森然一笑,声音比冰冷的山风犹要寒冷,直冷入骨髓。
“有穷人、有富人、有男人、有女人、有官兵也有百姓,许多许多人!所以,有人骂我是屠夫!马屠夫!”
郭图眉头一跳,脑袋垂得更低了,几乎贴着自己的胸脯。
“我会毫不犹豫地砍下所有已经放弃抵抗的汉军官兵地头颅,看着他们在血泊中挣扎抽搐的样子,心中却充满了快意!我也会残忍地割下士族、乡绅的头颅,因为八百流寇需要他们的粮食,他们不死,我们就得死!”
“但是~~”
“我绝不会把屠刀架到自己兄弟地头上!就算天上掉惊雷,就算地上冒烈火,就算山崩海啸,就算有人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马跃也绝不会~~永远都不会把屠刀架到自己兄弟的脑袋上~~~不会!”
马跃声嘶力竭的咆哮响彻关墙内外,炸雷般的声浪在山谷里激荡缭绕、久久不竭,虎牢关下,所有贼寇都屏住了呼吸,他们的眸子开始变得灼热。凝重的气氛正在关上关下无尽地弥漫,马跃激昂地嘶吼令他们热血沸腾。
“我马跃从来就不是什么好鸟!更不是善男信女!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说地没错,那就是我!既然是打仗,就难免要死人,我们每天都在死人!我们要想活下去,就必然要付出代价。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只要是我的兄弟。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大家都活下去!而且,是要好好地活下去!”
“总有一天,我们也能像洛阳城里的达官贵人们那样吃香的、喝辣的、晚上还能搂着一堆漂亮娘们风流快活!”
“哈哈哈~~”
关上、关下响起一片爽朗的爆笑,但那股激荡地气息却变得越发炽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