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院外叶小白的问话,心中一紧,暗道:“来吧,来吧,我来带你走进地狱的大门。”又听另一个人说:“贝老板就在别墅里!”不禁恼怒无比:“哪里混进来的间谍,让我抓住非扒他的皮不可。”
手心滴汗,神经紧紧绷住,由于不能视物,只能在脑中盘算大致情形:这个吊死狗、放女尸、丢粪便的歹徒,只要你走进来,嘿嘿……
正想得高兴,五十万奖金近在眼前,突然一股巨力从背脊涌至。身后靠的那块门板上面破开一个大洞,木渣纷纷扬扬,连固定的螺丝钉也跟着扭曲了,背脊瞬间被压得无法呼吸。
那是叶小白开枪所导致的后果。
子弹炸破门板继续向前飞,击碎玄关处精美的雕花玻璃,直插进对面的墙体,炸起大片水泥、石灰、沙子、木片。威力堪称完美,唯一不足之处是没能让陈队长亲眼目睹,饶是如此,听到声音分析出大概状况的他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有谁在里面埋伏的,都自动滚出来吧,别让**心了。”
二楼阳台突然探出个人影,对着叶小白就是一枪,火光迸射中,子弹由上自下钻进肩膀,从后背钻出。
太大意了。只顾卖弄风骚,没提防窥伺在暗处的敌人。
叶小白带起一蓬鲜血,仰后就倒,反而把身体更多的空档卖给敌人,又是一声枪响,子弹击穿他的小腹。
南弟带领的大队人马这才赶到,对着二楼漫无目标的乱射,把放冷枪的那人压制回去。大别墅有四十多个房间。朝向他们地有十多个窗户,每个窗户都紧闭起来,亮着灯,拉上厚厚的帷幔。在乱枪扫射之下,玻璃通通炸碎。窗帘千疮百孔,透出一道道光束。
新任的圆湖路堂主房桂龙急抢上前,只见叶小白面容惨白,身下一滩鲜血。辛苦凝聚起来的终结者气势早已荡然无存。他挥开房桂龙,微微眯眼,抓起霰弹枪单手举高,奋起最后的力气对准西北角二楼第二间窗子扣动扳机。
正在这时,一个提枪地男人刚刚闪过窗子。玻璃四散飞溅,菱角映射出庭院的灯光,仿佛是一场绚丽夺目的烟花。弹头准确无误射进他的左太阳穴。
好像充满气体地气球被针刺了一下,那人的脑袋炸破,房间内半径三米全是脑浆、血液、发丝和骨渣。大量鲜血喷到窗户上。飘洒而出,恍若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血雨。
后面很多没见过真正杀戮场面的飞车党小混混齐齐踩住刹车,欣赏这令人惊惧害怕的一幕,互相对看一眼,无不汗流浃背。
“妈地,敢阴老子……”叶小白被霰弹枪的后坐力震得伤口破开更大。一阵倦意涌上心头,缓缓闭上眼睛。房桂龙急忙招呼别人把他送去医院。
南弟带着人手冲入别墅内,几番交火之后,保镖们寡不敌众,逐渐被收拾干净。束手就擒。佣人已被遣散,贵重物品已经转移。
在二楼面南的主卧室。他们发现贝明骏的妻子詹月裳孤身一人卷缩在沙发上,穿戴整齐,目光呆滞地盯着洁白的墙壁,似乎满怀心事。
南弟笑嘻嘻地走了进来,说:“这不是著名模特詹小姐吗?怎么跟贝明骏那畜生好上了?”
詹月裳仍然呆坐不动,似乎没有听到。见她没有反应,南弟顿时兴致萧索,拔出手枪说:“贝明骏到哪里去了?快告诉我,不然就毁你地容。”
詹月裳茫然摇头。
南弟吐了一口大大的唾沫,道:“真扫兴,要不是飞车党规矩,非轮了你不可。”看见后阳台依稀有些光亮,人影晃动,立即打起精神,示意后面的人警戒,举着枪一脚踹开门口。
面积大概五十平米的后阳台正中央燃烧着一堆篝火,柴堆架得很好,中间留有相当的空闲,是以篝火燃烧极旺,随着夜风吹拂,不时飞起连串的火星。连南弟隔了十多米都能感觉到暖气传来。
篝火边有两张皮毛坐垫,上面各有一人,正是廖学兵和贝明骏,两人相对盘膝而坐,周围散放红酒、烤肉、火腿、腊肠、黄油、沙拉酱等各种食物和调料。
地上躺了好几个空酒瓶,老廖身穿灰色地保安制服前襟松开两颗扣子,看样子是暗中抓了哪个倒霉保安然后剥其衣服混进来的,他们似乎已经喝不不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