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西楼子面色苍白,对排歌的这番言辞,看得出来,他没有预料到排歌会在天君面前如此直言不讳。
“阿歌,你当真这般无情?”西楼子也不顾大殿上的失态,问排歌道。
排歌神色依旧冷静,她知道,今日若再不说清楚,便又要与州慢失之交臂了。
“我并非绝情,只是,楼兄,你的情意本该不给我。”
“西楼子,排歌所说,可有此事?”天君虽心里很不服气,但见排歌胸有成竹,便也觉得自己是再无力劝阻了。
西楼子很是泄气,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天君,排歌上神所说,西楼子不敢隐瞒,但我西楼子与那排歌上神的一纸婚约,是由我的父君与刷子序犯的尾犯上神所订,若是要取消,还需要问过那两位前辈为好。”
排歌咬咬牙,自觉西楼子狡猾至极。
这个西楼子见在天君这里找不到借口了,却也还打着自己的师父与其父的交情的旗号拖延时间,真是可恶。
“既然如此,那就让尾犯上神与东海水君一起都过来吧,今日便把这事情解决了。”天君一只手靠在龙椅上,头倚靠上手边,假寐道。
一边的随从仙使立刻吩咐下去,“传尾犯上神,东海水君。”
排歌咬了咬牙,想着不知道等下自己的师父会不会站在自己这边。
彼时她说了几次要退婚,却都被自己的师父给拒绝了,不知道这一次,她的师父还是不是与他先前所做的那般决绝。
但是,转念一想,在天君宣布要赐婚给她与州慢时,她的师父所表现出的欣慰的笑容又在提醒排歌,自己的师父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的。
不多时,尾犯上神便进了正殿。
“尾犯参见天君。”
假寐着的天君朦胧中睁开眼,道了句,“嗯,你来了。”
“这几万年没上过天界了,是该来走走了。”尾犯上神收起了君臣相见时的恭敬态度,对天君说道。
天君却也没有因此动怒,这昔日的好友站在自己面前,就算此时他们是君臣之分,却也依旧让他觉得那旧时的情意仿佛陈酿,时间越久,越是甘香无比。
“今日找你来,却是有另外的事情。”天君提醒道。
尾犯笑了笑,“如今这大殿上的人来得这般齐,这东海的皇子一站到此,这事情也就应当明个七八分了。”
天君见尾犯的这等开玩笑式的聊天方式还是一如既往,一时间也严肃不起来了,也用相同的口吻道:“方才西楼子说与你家徒弟排歌上神有了婚约,还是你与东海水君一起订的,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排歌见自己的师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心里更是紧张万分,难不成师父心里还是觉得自己应当嫁给西楼子?
西楼子见尾犯上神承认了此事,立刻眉飞色舞了起来。
“但前几日天君那一纸婚书下来后,我便与东海水君商量了能否取消那之前的婚约,毕竟当时排歌还小,现在她选择了她想要的,我这个做师父的,也没有理由去用那荒唐的婚约去束缚她不是。”
没想到尾犯上神却来了个神转折,排歌与那西楼子的表情瞬间颠倒了个底朝天。
“尾犯上神,你真当要与我父君取消我跟排歌上神的婚约?”西楼子显然有些不可思议,想当初,他每每去到刷子序犯时,尾犯上神都待他如女婿了,现在却突然变了卦,他委实没有办法接受。
却见尾犯亦是皱了皱眉头,表现得这件事情的确很让他为难的感觉,“西楼子,我明白你对排歌的一片真情,但是我毕竟是排歌的师父,自然也要了解她的心意。”
“我父君是绝对不可能答应退婚的!”西楼子突然情绪激动起来。
排歌又咬了咬牙,这明摆着就是耍赖嘛!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仙君急匆匆地从正殿门外走了进来,径直地走到天君的贴身随从身旁,小声地说了几句什么,接着便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