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慢却也一点都不示弱,“父君,儿臣觉得,这两人之所以没有可比性,是因为排歌上神确实要比解红公主要好,至少是在我眼中。”
“混账!”天君听到此,大怒道,“你可知道排歌是什么样的背景,你就是用这样的语气来跟你父君说话的吗?”
州慢面不改色心不跳,当即还是继续道:“儿臣有罪,还请父君息怒。”
“既然知道自己有罪,便也听父君的,不要娶什么排歌上神,还是娶解红为正妃吧。”天君见州慢松了口,便说道。
州慢却又道:“恕儿臣不孝,儿臣只喜欢排歌上神。”
语罢,天君早已气得吹胡子瞪眼,但是他也知道,他这二儿子脾气倔的很,换做以前就不爱跟人打交道,不对人表露喜爱或不喜爱,却也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坐上如今的这个位子。
所以,他很适合做天君,但是如今看来,他丝毫不领他这个做父君的心意,这又叫他苦不堪言。
“慢儿,你可知道,身为未来的天君,感情用事可是会坏了大事的。”天君想了想,又道,语气倒也是软了下来,谁叫他喜爱他这个儿子呢?
州慢点点头,“儿臣明白,正因为明白,才不愿娶解红公主为妃,簇水仙君有能力有才干,如今深得父君恩宠,儿臣无可厚非,但是往后的解红公主,不过是簇水仙君为了往后他们未来着想,至于能给长春宫提供什么样的人才,儿臣却也不敢保证。”
天君见州慢说得头头是道,便想了想,似乎也有点道理,“继续说。”
州慢见这个理由起了效果,继续道:“儿臣以为,解红公主当上未来天后,虽说我们两个在外边的人看来是天作之合,但是实际上却没有过多的感情可言,更甚,儿臣怕众仙有异议。”
天君冷冷一笑,想看着州慢是如何将他一步一步说服的,便道:“众仙能有什么异议?”
州慢知道天君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便也不说废话,“众仙会觉得簇水仙君与我长春宫已是成了密不可分的关系,往后有什么事情也就不太敢去检举和揭发,若是这样,儿臣保不准簇水仙君会做出什么事情。”
“簇水仙君乃正人之君,能做出什么事情需要众仙去检举和揭发!”天君又怒,他这个二儿子什么时候才懂得直言不讳是最伤人的?
州慢却依旧理正言辞,“那么敢问父君可知,簇水仙君曾派人跟踪儿臣?”
……
空气瞬间凝固了下来,天君万万没有想到州慢会旧事重提。
事情已然过去了三万年,还有什么事情是时间掩盖不了的吗?
天君假装咳了咳,道:“本君知道。”
州慢一脸平静,“那么,父君可还知道,簇水仙君的人甚至还对儿臣下手?”
“什么!这个簇水竟然这么大胆!”天君再次大怒,但这次,他生气的并不是因为州慢,而是簇水仙君。
显然,这件事情还有一部分是天君未曾真正理解的,难怪会有这样的反应。
州慢依旧不改脸色,“父君,簇水仙君如今已经敢对儿臣下手了,保不准还会做出其他事情,父君可还愿意将解红公主许配给儿臣做正妃?”
天君冷静下来,“你继续说。”
“排歌上神是当朝令府品令大将军的千金,令府对天族有恩,但却因为一场冤案受尽屈辱和不堪,虽然父君已经下了诏令撤去了其不应有的罪行,但是长春宫总归还是欠了令府一个人情。”
“父君,既然儿臣与排歌上神是两厢情愿,父君既是成全了儿臣与排歌,又是成全了令府。”
“到最后,众仙也会因为父君的这一纸婚约对父君的远见佩服,让众仙觉得,我们长春宫还是很惜才的。”
州慢说着,又激动得跪了下去。
这是他绞尽脑汁想出来的理由,若是还感动不了自己那铁心肠的父君,他也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正殿上没有发出声响,只有风吹动窗帘沙沙的声音,更甚,近得听得到外边仙娥在打扫的声音,还有鸟鸣。
半晌,天君才开了口,“也罢,就赐你与排歌的婚约吧。”
“谢父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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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心菜、生菜、大葱……”排歌一点点清算着中午午膳所需要的各种原材料,日马上要上三竿了。
却见一个身影匆忙地跑进伙房,“上神,出大事了!”
排歌一脸不屑,“刷子序犯两日太平,能出什么大事?”
“长春宫那边来了一个仙君,说是有事情宣布,要上神过去接旨。”宸柒明摆着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只可惜排歌眼下已经被吓得锅铲都掉到了地上,急忙捡起后,才慌慌张张地跟着宸柒出去了。
彼时阳光正好,天地万物一派祥和,刷子序犯的合欢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暖和的阳光照在身上,亦是觉得暖暖的,让人心情大好。
排歌更觉四周的气氛与往日不同,到了院中,却也见师父与众师兄都到场了。
众人行了大礼,个个跪在地上接听天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