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真的是谋杀。
姜糖胆战心惊,她指着锁缓缓开口,咬字极真生怕自己表达不清楚,她问身后的洋人老头:“锁可以打开吗?”
老头看着,举起三个指头,拇指来回擦过中指和食指。
这是要钱的意思,没有犹豫没有停顿,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姜糖沉下脸,打开皮夹子捏出好几张五十镑的纸币,她把钱递过去沉着脸问:“十九年前,有女人在天台自杀,你是不是也收了钱开锁?”
“Ifyouwanttolive,youhavetodie。”
若想真正活着,得先彻底死去。
这不是姜糖要的答案,她把钱塞进老人手里,又抽出了同样数量的钱。
“Therearefewpeopleherewhoselivesareforgotten。”
这里鲜少有人生还,被遗忘才是宿命。
不对,姜糖继续抽钱,直到这个人两只手里都握不住了,老头才看着她低喃出声。
“Awoman”
死的确实是一个女人,姜糖还想继续抽钱,钱还没拿出来,姜糖就僵住了,她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又确认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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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
姜糖心口都在发冷,她仿佛能看到多年以前这里发生的一切,脚下的地方有血,女人步履维艰沿着别人给她铺好的路走到尽头,纵身一跃,了结一切。
为什么?姜糖想不明白。
她失魂落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她要离开这里。姜糖像是丢了魂魄,身后的老人低吟了一句话:“MayGodblessyou。”
明明说的是愿神保佑,但姜糖听着就像是一句咒语。姜糖下了楼,忍不住回头看,楼很高,天台到地面,想也知道能把人摔成什么样子。
她尚且不寒而栗,而那一天南宫行在下面肝肠寸断,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被什么东西笼罩。
姜糖忍不住捂着胸口倒抽了几口凉气,痛苦几乎将她吞噬,直到现在姜糖才明白何先和她说的避风港究竟是什么意思。
事已至此,姜糖怨不下去了,她曾经那么的喜欢南宫行,就算那个人没有报以同样的心意,就算两个人在一起时南宫行怀揣着最无聊的恶意。
真相如此惨烈,她不愿意去想南宫行背负着什么,也不愿想他千疮百孔的灵魂,就到此为止吧。
她接近过,喜欢过那块钻石的硬冷璀璨,疼惜过那块钻石的瑕疵划痕,虽然最后停在了柔软红心之外,但她爱过恨过付出过,到此为止,亦无憾恨,从此这个人和她没关系了,他的爱与恨,伤与痛,都与自己无关。
接到消息的时候是一个下午,这是南宫行最讨厌的季节和天气,外面热的让人烦躁,家里空调开的再足都觉得烦闷。
南宫行穿的轻薄,胳膊和小腿都露了出来,还是觉得燥热难捱。家里有冷饮,但他向来受不了那种冰冷的东西,一口都不碰,再闷再热都生捱着。
等那边把话都说清楚之后,南宫行才起身喝了一口温热的白开水,补充完水分之后,他才靠着墙低声道:“我知道了,谢谢。”
“先生,我们这边希望您可以联系亲属尽快安排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