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看向沐晚,亲切的笑问道:“这位便是沐师妹吧?哦,我姓袁,是这里的管事。数月前,清玉师叔祖已经发了飞函过来。我一直等着师妹前来报到呢。”
沐晚上前,抱拳行礼,尊称:“袁师兄。”
中年男子连忙抱拳回了一礼,微躬着身子,伸手请道:“两位师叔,请里边小坐。”
张师叔侧身,对郝云天说道:“郝师兄,请。”
郝云天略一点头,也吐出一个“请”字,径直走进了报到处。
张师叔第二。
袁管事用眼角的余光瞥了沐晚一眼,撩起前袍,小跑的跟了进去。
沐晚深吸一口气,最后一个走进黑油大门。短短的时间里,她便深刻体会到了师叔之前所说的“宗门规矩甚严,最重上尊下卑,讲究长幼有序”。
张逸尘和郝云天被请至上座。袁管事一进屋便疾声招呼门旁侍立的两个身着青衣短打的小童:“快,快去上好茶来。”
张逸尘打断他,说道:“先给小晚报到。”
“是是是。师叔说得对。”袁管事唯唯喏喏,转身对刚跨过红木门坎的沐晚说道,“沐师妹。请随我到书案这边来报到。”
“是。”沐晚跟了过去。
屋子被一道正中写着“报到处”三个正楷字的丈二宽的淡黄色屏风分成内外两间。左右两边各有一间耳房。
屏风的前面摆着一张红木方几和两张红木圈椅。方几上摆着一盆半尺高的青松。张师叔和大师兄一左、一右,就是坐在这两张圈椅里。
对着黑油大门,还摆了两行共六张红木圈椅。
左边的那行圈椅后面摆着一张祥云虎足四脚红木长条案。案头上,除了文房四宝,还堆了半案的纸卷,长长短生,厚薄不一。
袁管事在长案后面的红木圈椅上坐下。问清沐晚的名字后。他从纸卷的下面取出一块巴掌大的白玉。从笔架上取下最细的那一只,在砚台里沾上朱砂,翻到白玉的背面。一边飞快的写着,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太一宗,外门弟子,沐晚。”
然后。他将玉牌递给沐晚,说道:“沐师妹。请往里头注入灵力,激活你的身份玉牌。”
沐晚双手接过,将玉牌握于右手,正要往里注入灵力。张师叔已走到跟前,拉着她往长条案左侧的墙壁走去:“小晚,这个可以稍后再激活。先过去选修行地。”
墙壁上挂着一张硕大的地图,上面灵光点点。
看来这位青木峰的师叔很赶时间。袁管事更不敢耽搁。连忙从笔架上另外取下一只长笔,在另一个砚台里沾上墨汁,起身走了过来:“沐师妹,你从中选一个山头吧。有灵光闪烁的,都是有主之山,不能选。”
一个弟子独占一个山头!好大的手笔!沐晚不由吸了一口冷气。这一路走来,她经过了几十座城镇,以及一些师叔嘴里的小门小派。其实大家的资源还是很紧张的,没有哪个能象太一宗这般阔绰。
整个外门呈半月状,地图上闪烁的灵光有稀有疏,但总的来说,越靠近内门,光点越密集。
应该是越靠近内门,灵气越浓郁吧。沐晚仰头看着地图,如是想。
果不其然,张师叔也如是解说,然后,他指着靠近里头的一个空白山头问道:“这一处怎么没有人?”按理说,这个山头紧挨内门,各方面条件都在外门属上等之地,不可能会空置的。它旁边灵光闪闪,就没有一座空山。
袁管事连眼皮都没有抬,直接答道:“回禀师叔,这一处原来是伍毅师兄的。他在今年的外门大比中荣获第三,被丹霞峰的洪师祖看中,收为记名弟子,于三天前搬到内门去了。这一处暂且空置了下来。”
张师叔笑道:“小晚,你的运气向来不错,就选这一处吧。”
沐晚点头称“是”。
唉,此山并非安居之地呀!袁管事有心想卖个好,提醒一下,但是,转念一想,人家报个到,就有两名筑基期的亲传弟子陪同。就冲这排场,也住得上这座宝山。他一个小小的外门炼气期管事,瞎担什么心!
于是,他缩了缩脖子,把话尽数吞进了肚子里。不过,下笔之前,他还是得例行公事的问一遭:“沐师妹,你确定了吗?”
沐晚伸手指着那处山头,肯定的点头:“确定了,就选这里。”
“好咧。”袁管事提起笔,在山头上一点。
灵光一闪,这座山头瞬间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