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个告状的大婶她死了!”
“呜呜……都是我不好,早该告诉她,不要跪上天街,没用的!没用的!该死的郑家草菅人命!他们会有报应的!”
“……云世村只剩下大婶一人了啊!天杀的!该死的世家!”
“不行!不能就这样算了!云世村三百多人就因为郑家贪图矿脉就被屠杀灭口!此案不查,天理何在!”
“这大夏还有天理吗?沈高义将军都被逼的逃亡了!”
“我听闻北甲神军已经失踪了!”
“失踪?!二十万多兵马就这样失踪,笑话!沈高义将军那是被逼无奈,不得不逃亡!”
“不管是李吉明也好,云世村的大婶也好,他们不能白白牺牲!”
“没错!吾等士子,寒窗苦读十二载,就是为了今天!”
“走!上天街!我就不信了,他郑家杀得了一个云世村的大婶,还能杀得了天下人!”
“对!我们走!”
“算上我!”
“算上我!”
……
茶馆的二楼包厢里,林秀看着下头群情激奋的几十人已经涌出了茶馆,不由低声叹了口气。
“还好……大夏还有这些天真的读书人。”
“你也是读书人啊。”后头传来的笑嘻嘻的声音,让林秀皱起眉头转身。
“君铭,你确定你真的有办法得到守备军统领的职位。”林秀严肃问着。
“我不知道,不过,少主给我的命令就是这个,我等着就是了。”张君铭拍拍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呼出一口气,“我知道你担心那些读书人,但是现在没有办法,我们急不来,只能等,你放心啦,有李青玉在,天街守卫们得不了好,再说了,天街守卫们也不是没有想法的。京都乱局至此,沈高义将军又突然消失,南疆蠢蠢欲动,郑家杀了大婶的时候,又太过于嚣张,手段都不掩饰一下的,云世村的三百多条人命……大家都会动动脑子的。”
林秀意外的挑高眉,这小子,哟,想法成熟了不少嘛。还记得当初寒门士子闹京都的时候,这小子还很生气少主的安排呢,现在倒是沉稳冷静了不少,唔,果然,上战场历练了一番就是好。
“栖霞关你没白守嘛。”林秀打趣着。
张君铭却是嘿嘿傻笑了一下,又突然正色低声道,“我只不过是看清了少主的安排而已。其实……少主很不容易。”
“是啊。”林秀叹了口气,改变一个朝廷,改造天下的格局,最简单最直接最容易的方法无非就是改朝换代,但,那样,势必会战火重燃,天下纷争再起。在不会大动根基的前提下,和风细雨般的将改变一点点渗入进去,这要有多难?其中的阻力有多少?
而这些,不是这几年就能完成的,少主从一开始就已经在准备了吧?
“林秀,少主是……在一开始就已经准备了吧?”张君铭问道。
“不知道,也许吧。”林秀摇头,他是在鬼谷书屋的第三年才加入桃源社。而加入的时候,桃源社已经初具规模了。
“很快,就可以结束了吧。”张君铭喃喃问着。
“没有那么快。”林秀摇头,这几年的折腾只是要打下根基而已。
“唔,也是。”张君铭点头。随即皱起眉头,“我真的很佩服少主。但是,在乐雅的事情上,我还是觉得他……不该拘着乐雅。”
“那是少主的私事!你被掺和!”林秀猛然瞪着张君铭,目光极其严厉,“乐雅的事,你绝对不能说半句闲话!”
张君铭撇撇嘴,“知道啦!”哼!
林秀见张君铭不服气但也没有再多废话,便也松了口气,心里却也无奈,源少主周博雅在所有的事情上都能够冷静处置,唯独乐雅之事,甚为疯狂。虽然没有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但……在鬼谷书屋开始就凝视着乐雅的眼神,却是让他每每想起都毛骨悚然。
而老师鬼谷子……也许看出来了,但也只是摇头叹气,只说了一句,“这是他唯一的任性,所犯下的罪孽便由我一人承担吧。”
就是这句话,让林秀不敢在乐雅事情上多言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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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秀和张君诺在茶馆里说起周博雅的时候,在距离天街最近的酒楼里,李云鹤和李云山也正默默的看着下头的群情激奋的人朝天街奔去。
“此事,必定有源少主的手笔!”李云山低声说着。
“这是当然的吧。”李云鹤有些无奈,随即轻轻叹了口气。
“能够操控局势至此等局面,桃源社的筹谋绝非这一两日的事情。”李云山冷静分析着,“郑家的老头不是白痴,他把持郑家这么多年,怎么会愚蠢到将唯一的人证杀死,虽然那云世村的大婶状告郑家,但正是因为如此,大婶死不得,不然郑家就会坐视罪名了!可大婶死了,还是死在郑家人手里。”
“证实大婶死在郑家人手里的,只是一块郑家的令牌罢了。”李云鹤低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