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院。
翟宜凌头上绑着一个鲜红的丝带,手里捧着一碗味道刺鼻的汤药。翟宜凌嫌恶地将这药砸在了地上,“什么东西这么难喝,拿走,统统拿走!”
“是。”翠烟低着身子将地上的残渣收拾干净后,就退了出去。
翟宜凌抬手,一把扯掉头上的红丝带,“天天戴着这么个破玩意儿,当真是憋死我了。崔管家……”
“奴才在。”
“今日,府内可有什么大事发生?”翟宜凌要问的,自然是林婉兮将她从桥上推了下来之后,林婉兮是否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
“回夫人……这……”只见崔管家眉头紧紧蹙着,“怎么?不好说?”翟宜凌口气阴冷,浅抿了口她最爱喝的酸梅汤,这可比那难闻的安胎药好喝许多了。
“夫人,奴才说了,你也千万不要动怒,要保重身体。”
“支支吾吾,让你说你就说,哪来地这么多废话。”翟宜凌没什么耐心,唯一一点仅存的耐心,也因为崔管家的磨叽而消磨殆尽了。
“老爷雷霆大怒,直言要钧座休了林婉兮,否则就亲自要了林婉兮的命。可是不知怎得,钧座和老爷说了什么,最后也只是小惩大诫,给了林婉兮一百棍刑。”
“什么?”扑通一声,翟宜凌嘴里的酸梅汁汤喷将出来,手中琉璃杯盏重重摔在了地上,她千辛万苦,甚至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也要栽赃陷害林婉兮。
没想到,就只是换了来林婉兮的一百军棍罢了。
沈问之,你就这般护着这个女人吗?
沈问之对林婉兮的好让翟宜凌内心的妒意火焰越加地浓烈,“林婉兮,林婉兮。”
双手紧紧攥紧,涂着鲜红颜色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肉。很疼,却被心中的那股恨意给掩盖了过去。
……
自那日林婉兮硬是受了三十棍之后,她将自己关在了房内,一连好多日都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除了每日定时换药,定时吃饭、吃药,林婉兮一句话也不说。
神色恹恹,就好像是个活死人一般。
“夫人,您已经足足两天没有说话了,您倒是说句话啊。”翠琴实在担心,喂药的时候主动和林婉兮说话。
林婉兮一言不发,眉眼淡淡地喝着翠琴喂到嘴边的汤水,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举动。
“夫人……”翠琴停下手中喂药的动作,怜惜地看着林婉兮。林婉兮见翠琴不喂药,索性就背转身去,躺在床上休息。
翠琴看着林婉兮这副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拿着一碗喂到一半的药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