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幽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锦缎,两个袖子挽到了手肘,正在奋力的打磨两味药材。
而李状则站在店铺门口,望着街道两头熙熙攘攘的人头发呆。
他面色愁苦,不久,又长叹一口气,来回踱几步,然后又摇了摇头。
“你这臭小子,老子才出去一会儿,你就在这发什么呆,装什么愁?嗯?”李三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他挥手扬了起来,但看到店铺里的小幽正巧也看了出来,原本想抽儿子两耳光,改为了只是冷哼一声,道,“你爹我才是出去一下,你就这样像个傻瓜一样站在路边偷懒吗?”
李三朝小幽的方向使了个眼色,道:“你看看小幽,多勤快,再看看你,你要我怎么放心把事业交给你,都是快成亲的人了,我走了这么一会儿,你肯定是一匹布也没有卖出去!”
李三一边说,一边走到店里数起来,果然如同他所,不由才平定的心,又恼怒起来:“你你你……你要我怎么说你才好?”
“哎呀,你就别再说了。”李状愁苦着一张脸,“别整天布布布的好不好,烦不烦。”
李三瞪大了眼,今天这李状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这样和他老子说话!
“你快去比武那里看一看,看有没有见到发一哥和石头!”李状像没见到他老子的怒气,苦着脸道,“我不是和他们说了今天是蔷薇夫人招收护卫的日子吗,怎么还没见到人影?”
原来李状一直在焦虑这个。
“哎,我刚丛比武场过来,也没见到这两个臭小子。”李三叹了一口气,突然一下子显得有气无力,连打儿子的心思也没有了。
正是因为他才丛那边过来,没看到发一和石头的身影,心里才一直有火。
“难不成他们还没跑出来么?”李状望着街头,嘴上自言自语,“要是再晚点,比武可就要结束了呀!”
李三没有接话,也跟着儿子一齐,向着街头的方向张望。
他这个店铺不远处就是十字路口,经过蔷薇夫人府邸的路在这里汇集,要是发一和石头来的话,他们是一定能够瞧见的…
同样失望的,还有此刻虞州知府和虞州新军新任参军,兼教头——武不常。
听了士兵来报,武不常显得有些震动,一双浓眉都跳了起来。
“人在那里逃走的?我现在再加盖文书,让下面的县镇继续找!”知府岳阳道,“你两个也太没用了,叫你们带两个人,竟然都能弄丢。”
两个官兵自知犯了错,一齐低着头,不敢看知府和参军。
武不常罢了罢手,过了许久,才长叹一口气,道:“罢了,现在责怪他们也没什么用了,现在是用人之际,也不宜因为此事,动用州县的人。”
“但是,他们俩……”
武不常截了他的话,目光中略显沧桑:“人各有命,我们师徒自然有我们师徒的缘分,若是我们缘尽于此,再做过多,也不过是徒添烦恼而已。”
经过几十年沙场沉浮,武不常对人生百态早就看得通透。
“而现在最要紧的,是当下虞州城的事。”武不常道,“这次你扣了蔷薇夫人送到都城的货,依照蔷薇夫人的性子,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加倍报复回来的,我们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准备,而新军的编制,我们还得继续扩充,加紧训练。”
知府岳阳点了点头:“是啊。”说到新军的事,他又想起另外一件烦心事。
“我们招募新军这么久,前来应征的人寥寥无几,而蔷薇夫人不过一个商团护卫招人,却有四面八方的人前去比武,这种现象,真叫人心寒。”岳阳踱了几步,脸上的怒意十分明显。
武不常哼了一声,道:“这也不难理解,现如今,一个商团的护卫月供就有五两银子,而州府士兵,一个季度才有十两,这就是换做谁,都愿意做这份商团差事。
“她们这些钱,还不是暗地里勾结腐败官僚,依靠黑市走私,才挣的黑心钱吗?”岳阳气恼道,“如今各地许多官员,平日里想的不是解决民生,造福百信,而是如何相互勾结,如何和这些大商贾们权钱交易,搞得朝廷乌烟瘴气,百姓怨声载道,此番污浊气象,如何收复东丹,后高句丽?”
说到这里,岳阳显然十分动容。
武不常安抚他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此番国之乱象,由来已久,此路任重道远,前面敌人众多,我们还须步步谨慎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