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桓揉了揉女人的散落的长发,心脏一片柔软。
不紧不慢的抬眸,目光看向赵樱的时候,黑眸的柔情被冷淡取代,嗓音也是淡漠至极的,“地板这么脏,你是看不见,还是等着我来动手?”
赵樱从听到这个男人的脚步声开始,昨夜的一幕幕就在眼前快速的闪过,低到尘埃里的自己,遥不可及的慕先生,以及平淡如水的慕太太。
比起这样若无其事不露声色的刁难,此时此刻她更希望给她一刀痛快的。
可是。。。。。挑破的那一天,也许就是她被讨债的人卖到风月场所的那一天。
就算是这样提醒吊胆的活着,也比被那些猪狗不如的人羞辱要好太多。
不敢抬头,她害怕看到那样淡漠锐利的目光。
忍住眼泪,恭敬的应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擦。”
说着,便转身,在厨房找到抹布后,回到客厅,跪在地面上,一下比一下擦的用力。
周姨虽然年纪大了,但脑子还是清醒的,开始觉得气氛不对劲,但是看到夫妻俩人之间的感情似乎比之前好了许多,就没有多想。
泡了杯茶,端到客厅,放在茶几上。
看了一眼地上的赵樱后,摇了摇头,回到了厨房,开始着手准备晚餐。
慕瑾桓和南湾神色如常,就坐在沙发上,连余光都没有往赵樱身上看,就仿佛她不存在一般。
他喝茶,她靠在他怀里翻看杂志,没有一个人说话,但气氛确是温馨的。
直到慕瑾桓注意到,怀里女人的视线在一幅画上面停留了许久都没有翻页,才开口问,“喜欢?”
是一盆还没有开花的雏菊。
署名:H。H。
不是业内名家,只是看着清新别致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南湾的目光落在那副画上,若有所思的模样,好一会儿才低声回答,“没有,就是觉得看着眼熟。”
很多年以前,她好像就在许墨一的画册上看到过,但时间太久,她不确定是不是一模一样的。
慕瑾桓带着薄茧的指腹缓而慢的摩挲着女人的下巴,不紧不慢的问着,“慕太太有会画画的朋友?”
“我没有什么朋友,”南湾翻了一页,本来说完这句没有再想往下说的,但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墨一是学画画的。”
慕瑾桓挑了挑眉,嗤笑道,“倒是看不出来,你妹妹还有这样的本事。”
南湾听他话里的意思,是已经默认那副画是许墨一的作品,也没有解释,只是说,“为了喜欢的人,她什么都能做。”
她没有指名道姓,但两人是心知肚明的。
慕瑾桓看着女人的侧脸,问,“你也是?”
南湾知道他在问什么,顿了片刻之后,笑着说,“那是年轻小姑娘才有的热血和青春,我一把年纪了跟着凑什么热闹。”
慕瑾桓放下茶杯,勾起女人的下巴,看到的,是一张笑意浅浅的脸蛋。
缓而慢的陈述着,“就算是上学再早,学医的,本科五年,研究生毕业后最年轻的也应该有25岁了,你已经工作了三年,26岁的年纪,是你们科室最年轻的医生。”
南湾眨了眨眼,嗓音清浅,“我跳级了啊。”
太阳早已落下,外面的天空是昏暗的。
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慕瑾桓深邃的五官是温和的,眸色也是。
提醒道,“慕太太,你话题转的太生硬了。”
南湾一直以为,他是不介意陆离的,即使那次陆离醉酒后出现在她的公寓里恰好被他撞见,别说生气,他连眉都没皱一下。
可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
以前他不介意,是因为她对她而言,只是一个顶着‘慕太太’名号的陌生人而已。
他开始问了,是不是就意味着。。。。。
心里生出一股异样的情绪,这一次,南湾知道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