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初眼里,给陆淮安系领带就跟刷牙洗脸这种没有什么区别,并不特殊。
人的意志被磨灭之后,什么都进不了她的心。
领带系好后,林初就去浴室梳洗。
跟陆淮安不一样,她的生活习惯没有什么规律,有时候晚上洗澡洗头发,有时候又是早上起床的时候洗。
淅淅沥沥的水声传出。
陆淮安还站在床边,低眸凝着整齐妥帖的领带。
清晨的阳光落进卧室,光影散乱,他半张脸隐在背荫的暗影里。
即使没有人,他眸底的情绪依然藏的很干净。
久久都没有多余的动作。
————
陆淮安亲自开车,林初坐在副驾驶。
祁铭第一次被两个人送着上学,他在后座,书包放在旁边,眼睛一直都盯着开车的陆淮安看。
林初能注意到,陆淮安当然会察觉。
他不习惯,甚至可以说是觉得很奇怪,如果是只有林初送他,他会说很多话。
但今天他从上车开始就很安静。
林初拿水的时候,在储物箱里看到了很诡异的东西——棒棒糖。
倒不是说棒棒糖有什么,林初之所以觉得诡异是因为这是陆淮安的车。
她拿了一个出来,好笑的询问,“你车里为什么会有这个?”
陆淮安神色如常的回答,“买的。”
林初,“。。。。。。”
不是买的难不成还能是偷的?
她是这个意思吗?
算了,反正她也不是很想知道。
各种口味都有,除了草莓,林初和祁铭都对草莓过敏。
林初给祁铭挑了一个,递到后座。
祁铭拿着棒棒糖,没有吃,问她,“妈妈,我会牙疼吗?”
“可以吃一颗,吃完多喝点水,”林初笑了笑,伸手探过去捏儿子的鼻尖,随后她自己也吃了一个,“如果要疼,那妈妈陪你一起疼。”
就像没有小孩子不喜欢冰淇淋一样,棒棒糖的魅力也非常大。
陆淮安的车里之所以会有这些跟他整个人都极其不相符的东西,是因为陆军。
他能精确的掌握商业对手的手段和作风,却对小朋友的喜好一无所知。
除了玩具,他什么都不了解。
最受追捧的玩具公司每个季度推出的新品都会被送到江边公寓,几乎堆满了玩具房,但祁铭从来都不会碰。
陆淮安从来都没有讨好过一个人,甚至可以说,他的人生里根本就没有这两个字。
却在一个五岁的孩子身上体会到了挫败的滋味。
看到祁铭眼睛里因为尝到甜甜的棒棒糖而起的微小的光亮的时候,陆淮安勾了勾唇。
……
安城遍地都是豪车,所以陆淮安把车停下幼儿园门口的时候,并没有引起那些脑残偶像剧里才会出现的躁动场景。
一直到两人把祁铭送进校园。
小胖子身后跟着好几个跟班,仰着脑袋狐疑的看着陆淮安,问祁铭,“这是你的爸爸吗?”
这些都是祁铭的同班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