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邵之吸了一口烟,白色的烟雾从口鼻慢慢溢出,弥散在冷峻的面庞前。
嗓音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淡淡开口道,“别把我跟你混为一谈,拉低智商。”
听到这话,林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想陆淮安也这么说过,果然是好哥们。
“好吧,就当是我小人心态,”林初不甚在意的笑了笑,“那些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你用不着多费口舌,因为我不会听。”
除了林爸爸,没人有资格打着道德的幌子教训她。
顾邵之从来都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昨天,沈唯一在酒吧包间里哭了一整夜,他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哭,说不心疼是假的,这么多年他就没有见过沈唯一掉眼泪,即使在学校被人欺负,她也没有哭过。
那样伤心的模样,他只能看着,做不了什么。
温和只是表象,淡漠才是真实,“关于淮安为什么厌恶你,你是真的不知道么?”
闻言,林初脸上笑意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但很快恢复正常。
‘厌恶’这个词,比‘讨厌’还要扎心窝子。
她如果知道陆淮安为什么厌恶她,早就自我反省,把那些他厌恶的东西全部剔除。
脱臼的手腕已经养好了,可以继续带着自己私心跟陆淮安配的情侣款手表,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弄着,闲适的问,“我真的不知道,所以你是准备告诉我吗?如果……”
“叩叩!”
林初的话还没说完,车窗就被人在外面大力敲着。
她本能的往左侧看过去,就算只有叩击着玻璃的手,她也能认出是谁。
车窗被放下,陆淮安瞟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林初,然后看向吞云吐雾的顾邵之,“公司那么忙,你还有时间来这里看风景?”
商业区,除了店铺就是人,能有什么风景?
这显然是讽刺。
顾邵之冷笑了一声。
他也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夹着烟的手搭在车窗,弹着烟灰,不紧不慢的道,“我做什么了?你这么火急火燎的赶过来护花?”
两个月前的那通越洋电话,陆淮安全程都没有一个字的解释。
冷峻的面庞没有太多的情绪,“刚好路过,你的车挡住了路口,我过来请你挪一挪。”
顾邵之对于这句说辞的反应,依然是一声冷笑。
林初没那么傻,能察觉到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不那么美丽,表面看似风平浪静,但空气里已经有刀光剑影的苗头。
当然不是因为自己。
沈唯一人不在,也看不见,真是委屈为她出头的顾邵之了。
车门没有落锁,林初下车之后,刚关上车门,这辆黑色的宾利就‘噌’的一下开离了路口,激起的灰尘呛得林初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林初也顾不得发脾气,小跑到陆淮安面前,两只手缠上他的手臂,甜甜的问,“老公,你是来陪我的吗?”
昨天领的证,所以这声老公名正言顺。
“可是我都已经试完了,店员应该已经包好准备送去我家,如果你想提前看看我穿婚纱的样子,那你送我回家吧,我在房间里换给你一个人看好不好?”
陆淮安看着林初娇俏动人的脸蛋,面无表情的把她从怀里拉了出去,嗓音淡淡,“我不是来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