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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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走廊。
另一侧是暖日阳光,而左边的角落处于阴面,在没有开灯的白天,光线有些暗。
盛薄言开口打破沉默,“余小姐每个星期都会准时去我的办公室,各方面都很配合,无论是药物还是其它的心理治疗方式,她都没有拒绝,只是……情况越来越糟糕。”
可以说,余清露是他遇到的最平和,但又让他束手无策的病人。
一次比一次安静,一次比一次温顺,却一次比一次难以接近。
给她开的药,她都会按疗程服用,安排的心理咨询她也会去,但无论医生问什么,她不会回答。
像是筑起了密不透风的城墙,把自己困在空城里,给她什么,她拿什么,但也仅仅就只是接着而已。
偶尔落进窗户的几缕光线,明明暗暗的浮动着,映在慕瑾桓的脸上,镌刻着他深邃的轮廓和冷峻的棱角。
黑眸半磕,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讳莫如深的感觉,“号称国内最有潜力的精神科盛医生,这话说出来不觉得惭愧么?”
嗓音无波无澜,听不出有什么特殊的情绪。
盛薄言看了他一眼,面色如常的陈述,“抑郁症患者,如果内心是排斥抗拒的,医生做什么都只是隔靴搔痒。”
话里的意思,并不难懂。
那几个月里,余清露的私生活接近混乱,染上了不干净的病,又被慕瑾桓的人逼着回了安城,那座她熟悉却又陌生的城市。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
从白天到黑夜都躲在屋子里,睁着眼睛度过漫长的一天,那颗心渐渐封闭了起来,面容日渐苍老。
慕瑾桓掩去眸底的情绪,淡淡的说,“你尽力而为吧。”
余清露要的,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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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轻轻从早上起床开始,就吵着闹着要去医院看弟弟,幼儿园也不去,饭也不吃。
板着小脸盘腿坐在沙发上,谁劝也不好使,手里还拿着仙女棒,念叨着要把那些挡着她不许她出门还把拎回来的佣人们全部都变走。
慕氏夫妇和慕瑾谦在餐厅里吃早餐,给她说话她理都不理,很傲娇的哼哼,总之就是不看弟弟就不行的意思。
拿这个被全家惯着宠着的小公主没办法,慕瑾谦草草吃了几口,就开车带着她去了医院。
宝宝已经被抱出恒温箱了,和南湾住在一间病房里,吃饱了不哭也不闹,乖乖躺在摇篮里睡觉。
刚打开门,轻轻小朋友就扑了进去,慕瑾谦眼明手快的把女儿捞回来,“弟弟在睡觉,要轻一点,如果被你吵醒了,他可是会哭的。”
慕轻轻从坐上车开始眼里就放着光亮,听到爸爸的话也是立刻就小鸡啄米般点头。
肉嘟嘟的小手捂着嘴巴,只用脚尖走路,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
远远的看了一眼摇篮里的宝宝之后,就挪到病床前,小嘴巴闭的很严实,只用手比划着什么。
南湾被她的模样逗笑了,“可以说话的,只要声音小一点就好了。”
慕轻轻葡萄似的眼睛亮了,呼着热气,趴在床边小声问,“婶婶,弟弟不是在你肚子里吗?现在好冷啊,他怎么出来了?”
充满童真的话音,很治愈。
南湾摸了摸她的脸蛋,精致的五官漾出浅浅的笑,温婉动人,“弟弟觉得你一个人很无聊,所以出来陪你玩儿啊。”
慕轻轻顿时眉开眼笑,蹦跶着小跑到摇篮旁边,心里谨记在车上爸爸交代过的话。
只能看,不能摸。
慕瑾谦把从家里带来的早餐放在桌子上,然后从西装裤口袋里拿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递到慕瑾桓面前,“这是爸和妈给孩子想的名字,你们俩挑挑看,没有喜欢的,重新另取也行。”
从知道孩子出生那天开始,父母就开始翻字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