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嬷嬷在皇后的身后,露出笑意,那位许太傅是教诗词的,皇子们除了要学国策兵论,其它学的东西也不少,诗词就是其中一项,许太傅清高又孤僻,一生钻研诗词,每每讲到忘我,不管学生们有没有听懂。
陛下爱才,让他为皇子们授课。
皇后娘娘的笑意深了一分,“许太傅性子如此,陛下正是欣赏他的这份才情。”
平晁赞同地点头,“不知姑母将侄儿叫来,所为何事?”
“昨日太子来给本宫请安,就曾提到过你们一路上的趣闻,姑母常常呆在深宫,就想听些外面的趣事,你不妨给姑母再讲讲。”
太子已经讲过一遍,怎么还让他再讲,平晁心里略有些疑惑,面上不显,将一路上的风景大概地再说一次,谈到抵达渡古时,太子见到凤娘,皇后娘娘打断他,“你们见到凤娘,可瞧出她是瘦了还是胖了,她离开京中多日,本宫颇为想念。”
“姑母,侄儿想凤来县主必也十分思念姑母,侄儿瞧她面容削瘦,看起来比以前清瘦不少。”
皇后略有些动容,“凤娘是个好孩子,整个京中,本宫再也找不到比她再懂事知礼的姑娘,就连永安,都不如她贴心。”
永安公主是帝后的嫡长女,陛下一登基就封了公主,成亲后搬到宫外的公主府,比起凤来县主,永安公主进宫的次数并不多。
“姑母所言甚是,凤来县主常进宫听姑母的教诲,岂是其它女子可是相提并论的,若说大家风范,凤来县主实为京中贵女典范。”
琴嬷嬷的垂下的眼皮动了一下,继续低头站在皇后的身后。
皇后露出更深的笑意,含笑地望着自己的侄儿,“看来晁哥儿对凤娘印象颇佳,凤娘为人处事,确实很是得体,也难怪你赞不绝口。”
平晁似不好意思地挠下头,“侄儿不过是实话实说,绝无夸大之嫌。”
“晁哥儿说得没错。”皇后娘娘看一下旁边的沙漏道,“看时辰快要下学,你赶紧回去吧,回去告诉湘姐儿,让她明日进宫来陪陪本宫。”
“是,姑母,侄儿告退。”
平晁退出殿门,往东宫走去。
皇后娘娘脸上的笑意扩大,“看来晁哥儿心中有凤娘,你听他说的,都恨不得直说凤娘是京中第一贵女。”
琴嬷嬷也跟着露出笑意。
东宫那边,平晁轻轻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面的太傅这下连眼皮子都懒得撩一下,等下课后,太子低声问他,“方才你去哪里了?”
“回太子,姑母有请,我去了一趟德昌宫。”
太子心里揣测,母后找平晁,为何挑在上课的时候。
“母后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姑母被殿下昨日的话勾起兴致,让我说说京外的趣闻。”
太子眼神微凝,没有再问,往书房而去,平晁低头跟上,两人本是表兄弟,又有多年相处的情份,平晁在东宫也很随意,两人一坐一站,看起书来。
两人一呆就是一个时辰,期间太监们送来茶点,太子看得入神,平晁却是有些乏累,抬头望向门外,就见东宫的小太监在探头探脑,他将书放回原位,走了出去。
对着小太监喝斥道,“你这奴才还有没有规矩,太子在里面读书,你鬼鬼祟祟在做什么,活得不耐烦了?”
小太监“扑咚”一声跪下来,不停要磕头,“平公子饶命,奴才是向公子道喜的。”
“道什么喜?”
“回平公子,皇后娘娘已下旨给公子您赐婚,懿旨都传到常远候府了。”
平晁皱起眉头,“你说清楚,娘娘给本公子赐婚?是哪家的姑娘?”
小太监微抬头,就见视线中出现一双黑底绣金的靴子,不由得浑身发抖,声若蚊蝇,“回平公子的话,奴才听说是凤来县主。”
“你再说一遍。”太子冰冷的声音在后面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