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兄的茶艺愈来愈精湛了,慕白还没进门便闻着香了。”君慕白微笑开口道。
坐在桌边的人也一笑,开口道:“闻着香却止步不前,看来贤安的茶,君兄还是瞧不上眼。”说完,似无奈地耸耸肩。
“卫兄的茶,天下可没有几个人能喝得起。”君慕白说完,入坐于卫贤安的对面。
“君兄算得上一位。”卫贤安朝君慕白递过去一杯亲自沏的热茶。
君慕白笑了笑,伸手接过茶,却也不急着喝,端在鼻尖下细细品闻。在飘飘袅袅的茶雾之中,两人都似隐藏一层薄纱之中,看不清楚细微表情。
“卫兄好闲情,竟然奔赴了这么远的路。”君慕白凉凉道。
“情势所逼,贤安没得选。”卫贤安似忧愁地道。
“呵呵,此话从何说起。”君慕白也不点破卫贤安的目的。
“说来也不怕君兄笑话,我南璃国力衰弱,老是仰仗着北燕国的鼻息苟且生存,此乃我南璃国之悲。”卫贤安腔调里含着无限悲愤。
君慕白听着卫贤安言语中的哀之深,痛之切,却并不动容,只在心中暗暗道:好一个南璃储君,煽动人心的本事可真是不弱。君慕白有些嘲讽地开口道:“卫兄可真乃忠君爱国之人,慕白佩服。”
卫贤安见君慕白对自己打出感情牌并无动容,也洒脱开了去,自嘲道:“君兄此话可真是让贤安羞愧,天下谁人不知北燕国向南璃国所要的质子乃是贤安,反而是若姿为兄挺胸而出,不远万里来到北燕国做质子。”
君慕白听着卫贤安的话,低头抿了一口热茶,眼色倒映在茶水之中尽显不屑,却也不戳破,片刻之后眼色全然不复鄙夷,反而满盛真诚。
卫贤安见了君慕白的眼神,继续痛心道:“若姿乃南璃国之功臣。”片刻停顿而后又转了语调道:“待其归来,贤安定要请求父皇重重封赏于他。”
“卫兄有心。”君慕白一脸郑重地道。
两人扯来扯去,依旧没有说到正题,君慕白还是没有戳破卫贤安来的意图,卫贤安也巧妙地避开了这个话题。
“而现如今,四国顶立,北燕国已经隐隐现出要吞并另外三国的的野心,实在让贤安寝食难安,辗转难眠。”卫贤安道。
君慕白笑笑,毫不在意地道:“依慕白之见,西夏的完颜皇室比北燕国更加蠢蠢欲动。”
“君兄说笑,西夏这么多年一直小打小闹,根本成不了气候。”卫贤安调侃地道。
“哦?慕白听坊间传闻说西夏似有意与东辰结盟呢。”君慕白随意道。
卫贤安虽然也接到了这个密报,却抱有怀疑态度,可此时从君慕白口中说出,卫贤安脸色忽而变了变,随即镇定下来,开口道:“约真是坊间传闻吧,东辰和西夏可向来都是宿敌,想要举两国之力凝成一股力量可是不容易。”
君慕白用手点了点桌面,一脸严肃地道:“卫兄同慕白说了这么多,不害怕慕白将卫兄缉拿下,以卫兄为人质,逼迫南璃卫皇退让皇位,让北燕将南璃纳入囊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