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放心,奴婢下手有分寸,只有凤仪宫的人才互相议论。”
“而皇后娘娘也正如姑娘所预料的一样,把事情都推在了常春阁。”
“所谓知情者不过十余人,都是常春阁一贯跟着曹贵人做些不干不净事的仆从,死不足惜。”
明媚儿敛起神色,只是点点头,没有再说这个话题。
努力忽视内心的负罪感。
“李嬷嬷,有机会还是让做探子的人撤回来吧。”
“她已经暴露了,再呆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明媚儿不知李嬷嬷手里的人脉到底有多少,也不知这个探子到底是谁。
她不会过问不该自己知道的事情,只是不想再有人为此伤亡。
“是,姑娘。”李嬷嬷应下,又讲了夏长青的事情。
明媚儿听他自戕,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直到听李嬷嬷说他被救回来了,才慢慢放缓了精神。
后背却带起一阵寒意。
“嬷嬷,你说,陛下会处置我吗?”明媚儿看着李嬷嬷的目光平静,仿佛已经不在乎生死。
只是与她闲聊。
李嬷嬷想了想,摇头:“姑娘,奴婢觉得不会。”
“怎么说?”
“陛下不是个秋后算账的人,当时发作起来时若不处置,后面大概是不会再反复了。”
明媚儿颔首,没有再多说,李嬷嬷也悄悄退了下去。
…………
慈宁宫,景文帝带着浩浩荡荡的仪队到了。
“陛下驾到——”门口太监高声通传,奴仆纷纷见礼。
一个端庄典雅的身影也从主殿走出,笑容和婉:“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免礼。”景文帝声音平淡,没有管沈皇后,直接走进殿内。
“儿臣见过母后。”景文帝对着主位上端坐的西太后行礼,神色淡然。
他自小被养在生母西宫太后膝下,直到六岁才被父皇接到身边精心教养。
他们本是母子情深,感情甚笃。
可他八岁登基,主少国疑,不得以由出身更为高贵的东宫太后也就是先皇正妻垂帘听政。
五年来,生母西太后数次用他扯虎皮来结党营私,最终从东太后手中夺权,把她逼出宫颐养天年。
可她逼走了对家,自己不想着辅佐儿子,反而心大起来继续垂帘听政、帮扶娘家,还扶持了几个侄子亲信官居要职。
俨然有把持朝政,架空少主之心。
生生磨灭了最后这些母子情分,只剩下儒家孝道的场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