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白瑛冷哼一声,“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你执意要搜,那就搜吧!但是我丑话放在前头,若是搜不到,而你又交不出玉佩的话,那就只能交由内务府决断了。”
“先搜过再说。”苏锦何尝不知道这是白瑛的激将法,抢在苏苓回答之前先应了。有她这个正妃开口,白瑛就是再嚣张跋扈也得先按下不提。
苏秀问过若梅之后,将她去过的几个地方都搜了一遍,特别是她的住的屋子,连同床底下都没有放过。
“如何了?”
苏秀摇头,心中替苏苓捏了一把冷汗。
白瑛见状,嘴角已经抑制不住高高扬起,“搜也搜过了,既然一无所获,那是谁拿了玉佩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苏锦皱眉,“可都搜仔细了?”
苏秀低着头小声道:“回禀皇妃,侧皇妃那儿并未搜过。”
“放肆!”白瑛猛拍案几,“你这个贱婢竟连本皇妃也敢怀疑,若梅,掌嘴。”
“是。”若梅站起来朝苏秀走过去,高高扬起手,打算报昨日那一掌之仇。
苏苓闪身挡在苏秀前面,伸手一挡一推,将若梅逼退,“侧皇妃好大的脾气,皇妃尚未开口,您就在这喊打喊杀,这是哪家的规矩?”
正侧之间的鸿沟泾渭分明,若是在普通人家,正妃就是嫡妻,侧妃说得再好听还是小妾,绝无嫡妻还未发话,小妾就下手整治下人的道理。
苏苓拿这一条来说道,恰恰是白瑛最无法反驳的。
“退下吧,若梅。”白瑛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却也只得忍下这口气,只是看着苏苓的眼神更加不善,“方才一时情急,姐姐不会怪我吧?”
苏锦毫不掩饰自己对苏苓的赞赏,看向白瑛的笑容却是淡淡的,“无妨。只是苏秀也没有说错,既然搜都搜了,漏了哪一处就说不清了,妹妹何不自证清白呢?”
“好。”白瑛捏紧手中的绣帕,“只是我这脾气急,再搜不到,那就不是交出玉佩就能解决的事了。若梅,去,给我盯着他们搜,磕坏了碰坏了什么,只管收起来等皇后给我做主。”
看来白瑛今日是打算把事情闹大了。
苏苓垂下眼睑,心中自有一番计较。
这一次等了有一盏茶的功夫,苏秀才匆匆进来回话,若梅跟在后头趾高气昂。不用听,苏苓也猜出了结果。
白瑛几乎不等苏秀说完,就冷喝一声,“来人,给我将苏苓绑起来狠狠地打,什么时候交出玉佩了,就什么时候放了她。”
“慢着。”
“怎么,姐姐还要维护你的三妹到何时?这里是二皇子府,可不是苏府,今日若不给我个说法,那我就只能请皇后娘娘来主持公道了。”白瑛有恃无恐,语气更不复往日的恭敬。
苏锦夹在中间甚是为难。
苏苓也不欲让她难做,站起来直面白瑛,“敢问侧皇妃一句,您凭什么给我定罪,证据呢?”
白瑛嗤一声笑出来,“你们苏家的姐妹都出来指证你了,还需要什么证据!”
苏苓转头看向苏珍,“二姐,你说昨日看到我将一个什么东西放到袖口处,是什么样子的,你描述一下。只不过我要提醒你几句,”苏苓阴测测笑了起来,“待玉佩找出来了,若是有一处不符,那就等同诬告,要打板子并且监禁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苏珍抖了一抖,眼神飘忽不定,“我当时也只是一晃眼,其实并未看清楚,兴许是我看错了……”
“蠢货!”白瑛恨恨地看着她,满脸都是不甘心。
苏苓笑着迎上白瑛怨毒的目光,“侧皇妃也听到了,如今人证没有了,单靠几句猜测之词就想给我定罪,便是到了皇上跟前我也不会怕你。”
白瑛脸色僵硬,半响方道:“总之你是有这个嫌疑,我看就交给内务府来审。”内务府在皇后的掌控之中,只要这个贱丫头进了那儿,那还不是任她宰割?!
熟料苏苓这个前女警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这案子再简单不过了,何须交到内务府?今日我就替侧皇妃将真凶找出来。”
白瑛愣神片刻,随即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随即点头,“好,若是今日你找不出真凶,本皇妃就拿你开刀。”她还就不信了,一个痴傻声名在外的相府三小姐能够破这个天衣无缝的局。
既然她都将脸伸过来了,苏苓手又有些痒,没理由不往死里抽不是?
“若梅,你今日到过这几个地方,又见过哪几个人,说过什么话,你都一一写出来,半句都不能少。”苏苓手一伸,率先点了若梅的名字。苏秀急忙拿出笔墨纸砚,铺排开来。
若梅看向白瑛,见后者点头,这才走过去写了起来。
待她写完,苏苓点了点纸的最下方,“画押。”看她画完之后,这才妩媚一笑,看在若梅眼里如同催命符,“以后可就是铁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