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个”郑明俨不愿在她面前束手就擒:“我只是保护大燕民众,懂吗?”
“嗯,雨青懂。”秦雨青手在郑明俨手里缓缓慢慢地旋转,是如此地娇柔温婉。
郑明俨才注意到自己:生怕雨青再胡闹丢了小命,所以抓紧她不许走。
两人害羞了,郑明俨平复情绪了:“雨青,今天宋尚书放过你,你知道要感谢谁吗?”
“那就让雨青想想怎么做才能感谢郑大人的救命之恩呢?”秦雨青还浸润在牵手的甜蜜中。
“你需要感谢的是肖田并,”郑明俨说:“宋尚书见你对肖大人感恩戴德,认为你是情义之人,才不杀你。”
雨青感动:“肖大人,你又救了雨青?雨青在冰洲祈祷你早日雪冤出狱。”
“雨青,我不忍心告诉你,肖大人已被斩首传首九边了。”郑明俨脸色严肃,心情难受。
“肖大人含冤屈死?”秦雨青瘫软在地眼眸空洞痴痴说:“我爹娘死在金兵首领手中,郑大人和大燕军队会给我爹娘报仇。而对雨青有恩的肖田并大人死在皇上和阉党手中,难道我能向皇上索命,替肖大人报仇吗?”
郑明俨的心情也是沉落的:“雨青,我们没法怪皇上。永续皇上终日做木匠,不理朝政,全被内阁和阉党掌控。肖大人就是死于这些人之手。你放心,终有一日,阉党会被铲除。肖大人也会得昭雪。”
秦雨青神情恍然:“金兵首领死了又怎样?阉党没了又作何?我的爹娘和肖大人能起死回生吗?”
秦雨青跑出郑明俨的书房,仰天大喊:“老天,为何对雨青这么冷酷?从我身边夺走爹娘,又让恩人肖大人夫妇身首异处。他们都是雨青的亲人啊。老天,你还要从雨青身边夺走谁?”
“雨青先去休息吧。”郑明俨劝她。
秦雨青完全不理会郑明俨:“忠君爱国的肖大人被冤屈斩首。我的爹娘死在金兵之下,谁在造孽?老天爷,如果我的命能换他们重生,雨青就奢求你让我换回他们重来人世吧。老天,你睁开眼睛好吗?你听得到雨青泣血的心声吗?”最后一句,秦雨青是朝着天空吼出来的。
接下来,秦雨青疯狂了:“老天,是雨青造孽,雨青造孽,雨青造孽……”直到晕死过去。
郑明俨本想批评秦雨青女扮男装闯军队,可是郑明俨同样失去恩师肖田并,芝焚蕙叹,他只好先将疯狂磕头而晕倒的雨青抱进她的卧房,替她擦干额头的血迹,抚摸着她冰凉的脸,无奈地走了。
许多天后,郑明俨看秦雨青心情好转了,便说:“雨青,来我书房,有事谈。”秦雨青沮丧着去了。
到了书房,郑明俨让秦雨青添了些木炭。“我会安排可靠人送你回兖州,不要自己偷跑了。”郑明俨的批评很淡。
秦雨青没力再气:“是。”
郑明俨见秦雨青不开心,便逗她说:“你溜去军营,是想巾帼不让须眉?”
秦雨青心里唉声叹气:以为郑大人精明,可却没看出雨青的想法,雨青只是不想远离你啊。
秦雨青腼腆没说实话:“嗯,郑大人见谅。”
郑明俨见秦雨青还是提不起井绳,就随便说:“雨青,那天你在兵衙门听到的都是军政要务,不可外泄。否则,送命。”
秦雨青听到军政要务,便有点想法了,但还是语气低沉地说:“郑大人,恕雨青直言,您在全兵衙所说之词固然可佳,但同时您已触犯了越级议事的“官场禁令”。雨青注意到,汪总督已经很生气,所以大人务须注意同僚之间、上下级之间的关系,以保全力出战,全身而退。”
郑明俨听秦雨青这么一说,心中对秦雨青的神秘感更添了一层:这是怎样一个女子,诗词歌赋,明理懂事,哭若梨花带雨,笑如芙蓉吹风,怪哉,怎会坚持留在此处战火风飞之地,留在我郑明俨身边?
秦雨青见郑明俨一直这么看着自己,以为他又生气了,便说:“郑大人莫要生气,雨青定不会将所知军政要务说出去的。”
郑明俨笑:“我相信你,好了,很晚了,去休息吧。”
“哦。”秦雨青本还想说些什么,见郑明俨这么说,也不好再说,等下次吧。忽然秦雨青一眼又看见郑明俨的书桌上叠着的那一堆纸:那是自己写的表达爱意的诗经,怎么郑大人还保存着,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