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渐扣紧了校服冲锋衣的袖口:“怎么了?”
江淮仰头。晴朗的白日光照得人眼睛发疼,秋风干燥而凉爽。今天确实是个好天气。江淮记得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和别人一来玩跑酷了。
第一次玩跑酷也算不上跑酷,只是一个火冒三丈,又怨恨自己没长大的小孩着几面破墙泄愤而已。
后来他渐渐就出了个破旧的小区。他从墙顶翻到屋顶,翻到楼顶,越来越高,越来越危险。
江淮喜欢种感觉。
如果有什么挡在你面前,就直接翻过去。
为什么要像别人一样,循规蹈矩地去找门,绕一大个圈子,才前进一步。翻过去,把命都留给本能,留给身的本能反应。去信任它。
上次和他一来玩跑酷的是老秦。
但老秦种活动其实没多大热衷,只是朋友嘛,总要有共同的爱好,江淮知道。
江淮微微眯着眼向教学楼楼顶眺,学礼楼有五层高,不是单纯的上下一边粗的直筒楼,反而高低参差不齐,分成东西两边楼,中间一层层的天桥似的走廊把东楼西楼连了来。
学生都在东楼。西楼是老师办公室、废教室,还有各种器械室,活动室。
江淮转头,懒洋洋道:“二中教学楼我没玩过……不熟,我要把你带得摔骨折了别怨我。”
薄渐很低的了声:“你小心点。”
“尽量。”
江淮转了转手腕,他唇角上挑,看着薄主席:“挺危险的,你多想想。要出了事,你自己担。”
薄渐:“开学前学校刚刚检查过学校教学楼的基础安全设施。个不用担心有事。”
“不是个。”江淮的话怎么听怎么不怀好,“待会儿肯是上西楼去,万一要被教导主任逮了……后果自负。”
“哦。”薄渐唇角一弯,“我自负。”
江淮手臂一撑,整个人翻跳进了一楼走廊的窗户。一楼窗户不矮,窗底就将近两米高,薄渐要仰头看江淮。他屈在窗台沿,半偏头,薄渐看了他嘴边的。江淮也就在时候一,还带着点狂得恼人的,看不人似的挑衅味:“您量力而行。”
“我先走了。”
风猛的把衬衫下摆翻折来。
江淮没进窗沿。
薄渐了,随即也翻窗进去了。
刘毓秀节课没课,端着保温杯,噔噔噔地踩着高跟鞋推开办公室门,要去厕所把旧茶叶倒一倒……
可将将把门推开,余光从眼梢扫到走廊拐角似乎跑远了个学生,还穿着二中校服。没隔半分钟,拐角窗户又翻进来一个学生。
刘毓秀惊疑不,立马扭头。
窗户大开,同学一转,也跑出拐角了。
噔噔噔踩着高跟鞋过去:“谁啊?”
但等转过拐角,从拐角到走廊尽头已经空空如也,半个人都看不着了。
刘毓秀又退回几步,后面没人,往前再看,前面也没人。
江淮抓着薄渐手把他拽进了男厕所。
男厕门“砰”地关上。
但高跟鞋碰在地上的清脆声还是越来越近了。
几乎就停在男厕门口。
薄渐低眼看着江淮捉紧他的手,说:“其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