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主席在洗,江淮叼着烟,无所事事地在他房间逛了逛。不像他房间,江淮卧室陈设都很简单,一目了然,薄渐卧室就充斥了一种有钱人的质感。
不带盥洗室,三间连通。放床,放书,衣帽间。
江淮蹲,从书柜最底一格取了篮球来。
篮球没漏气没撒气,没落上积灰。他拿指肚沿球皮蹭过去……手指脏了。这个球也用过。
江淮球放了回去。
薄渐的书桌是一如既往的整齐。江淮又踱过去,翻了翻薄渐的书桌。
那张阿财的丑丑的涂鸦画,框在小相框里,搁在薄主席的桌面。
薄渐书很多,不算书柜,单书桌边的柜架上就满满当当,分门别类的排着的都是书。有认识的各类高考练习题,竞赛练习题,有一些认得字,认不意思,或者连字都不认识的各类国内读本译本。
江淮翻了翻书架上的那本《资本论》。
不道这本是不是就是薄渐说的,他小学六年级家教老师送给他的那本。
估计不是。
就薄渐这个挑剔劲儿,估计后头又己去买了一本装订合己心意。
江淮忽然想……薄渐的童年,不会他妈就是过着天天被逼着学钢琴,学英语,学棋,学数竞,不准球不准去玩,只准在家看《资本论》这种操蛋生活吧?
他稍蹙了眉,书放了回去。薄渐桌面上压着个文件夹,收了厚厚一沓纸。江淮随手拿过来,也翻了翻。
夹着的纸页都是纯英文。
江淮英语一般,但高中3500词绝部分都是认识的。
是国学的一些资料。可能是学校资料,也可能是申请资料,江淮看不懂,不道。
薄渐刚好从盥洗室来。他瞥过江淮,江淮正懒洋洋地靠在他椅子里坐着,叼着根烟,手里在翻什么纸。
他过去:“在看什么?”
江淮咬着没点火的烟屁股,稍抬眼:“你准备考国学?”
薄渐从他嘴里抽烟来,低头,亲了亲他。烟没点,江淮嘴唇上是有股很淡的烟草气味。“没有,没想过去。”
在认识江淮前,就没想过。只是别人对他的期望和预期而已。
“但是如果我国上学了,”薄渐唇角微勾,“你会想我么?”
江淮瞥他,没有回答。
薄主席皱起眉,江淮手里的文件夹也抽走了:“会想我么?”
半晌,江淮回:“看情况吧。”
薄渐:“?”
江淮抽回文件夹,慢腾腾道:“没,我原本在想,如果你准备国留学,又正好去的英国或者北美……那我后要是去看发小或者看我妈,可顺便看看你。”
薄渐:“……??”
江淮:“很省时间。”
薄渐:“……”
“我是顺便的?”薄主席问。
江淮想了一会儿,认真回答:“也不算……因为除非他们逼我去了,其实我也不会没事闲的买机票去看他们。”
薄渐:“……”
所意思是,江淮顺路来看他都够呛会来么?
薄渐拉了拉江淮放在桌子上的手:“不看他们,你多来看看我。”
江淮皱起眉来,敷衍回答……一切没有达到薄主席预期,譬如“我一定会多来看看你”,“我一定会特别想你”,“我那么喜欢你怎么舍得不去看你”之类的事儿逼精回答,都是敷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