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栓笑道:“你想办法打开就是了。”
雷神慢慢用锤子敲着石墙,胡栓用步量了一下,给他划了个范围,“雷大哥,你敲这里。”
按照胡栓的指点,雷神用锤子敲去,几块石屑,掉落下来,他并没有用力,却敲下了石屑,不由吃了一惊,再敲打,石屑纷纷掉落,胡栓说:“古人的智慧真是让人惊叹,他们用石屑、泥灰和不知道成份的粘合剂,混合起来,做成的材料就和如今的洋灰一样,用来封闭暗门,经历千年而不坏,太了不起了。”
“我听说,古时候用糯米汤和细土混合,制造的砖瓦,就非常结实,好几百年都不坏。”一个队员一边帮着雷神敲打墙壁,一边说道。
石屑纷飞,在大家的敲击下,一个石门的轮廓,显现出来,只有不到一人高,雷神说:“这道门,太小了。”
“地下的东西,往往缩小比例。”胡栓用铁钎仔细地抠着石门缝隙里的填充物,逐渐可以看出,这是一块石板,打磨得挺粗糙,和旁边的石壁,几乎完全一样,封闭以后,便很难看出这里是另通蹊径的门户。
“推开它,”看看清理得差不多了,雷神招呼几个力气大的队员,“来,咱们一齐使劲。”
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在雷神的指挥下,喊着号子用力一推,“嘎吱”一阵轻响,石板慢慢移动了。
一股霉味,散了出来,石门被推开了,一个黑乎乎的暗洞,出现在众人面前。
胡栓拿过火把,向里伸去,火苗摇摇晃晃,象要熄灭,胡栓说:“这里经年封闭,若是贸然闯入,必然会窒息,得换过空气后才能进入。”
雷神脱下罩衫,向暗洞里扇风,霉味涌出来,呛得他直咳嗽,几个队员轮换着扇了一会,胡栓说:“好了,咱们进去吧。”
猫着腰钻进去,用火把一照,这个暗洞也是个长方形的暗室,约有一间房大小,凿得并不规则,墙壁上的表面有些地方还凹凸不平,让人大吃一惊的是,里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器具,几乎让人插不进脚。
三只长满绿绣的铜鼎,静静地立在面前,一排奇形怪状的盆状、杯状、碟状的铜器,被千年的尘土覆盖,就快淹没了,但绿色的铜绣,似乎在述说着逝去已久的历史,大大小小的黑乎乎的陶器,有陶盆、陶罐、陶炉、陶碗,还有些让人眼花缭乱,从未见过的异形物件,蒙着厚厚的灰尘,排列在地上。一只黑色的陶马,立在墙角,那马昂首阔步,活灵活现,陶马旁边,几只半尺来高的陶俑,穿着汉朝服饰,双臂抱在胸前,使人好象看见了千年前的古人,在诉说一段生活里的平常事,一只马鞍形的器物,尘土覆盖下看不出什么材质,再往里看,火把照射下,一片微光,反射回来,尘土里亮晶晶的在闪光,毫无疑问那是埋在灰尘下的玉器。
胡栓眼睛瞪得象铜铃,呼吸也急促了,这间隐秘的暗室里,他已经估计到可能有陪葬物,但是眼前铜器、陶器、玉器这么多,拥拥挤挤摆满了地面,却让人大感意外,每一件东西,都来自那个遥远的年代,在这里封闭了两千年了,这么丰富,这么精美,他这个专门做考古的人,眼睛也看花了。
两个小伙子,冒冒失失就要往里迈步,江鱼娘一把拦住,“不许进,这里的东西,每一件都是国宝,大家不许碰,都听小胡的安排。”
“太美了,”胡栓喃喃地说:“你们看,这匹陶马,做工如此精致,非士大夫家庭,难得一见,这面富贵镜,虽然盖满了尘土,但它的雕工花纹,无比繁复,在当时的汉代,简直就是无价之宝,这三只铜鼎,这三只铜鼎……不对,不对。”
他小心翼翼地迈步走进室内,两个队员在他身后打着火把,胡栓用手抚摸着铜鼎上的尘土,摇着头说:“用三鼎陪葬,应该是士大夫这个阶层,而这个墓的形制,却又挺简单,不合主人的身份,这是怎么回事呢?”边说边摇头,他已经完全沉浸在对古物的判断和研究上了。
江鱼娘提醒他说:“小胡,这里不能久留,而且,这些文物,既然暗门打开了,就得运出去,不能放在这里。”
“哦,对对,”胡栓拍拍脑门,“我一见这些,就忘了别的了。”他小心翼翼地迈进室内,绕过铜器陶器,走向那些发着微光的地方,蹲下来,小心地拂去厚厚的尘土,一只玉如意,从土里露出来,一只兽头柄的玉杯,一个弯曲着身体的玉龙,展现在人们面前。
“哇,真好看。”人们纷纷啧啧称赞。
每件玉器身上,都发着暗幽幽的光,碧绿的、暗红的、橙黄的玉色,历千年而不变,透着古色古香,胡栓拿起一件玉盏,凑近火把仔细观察,“真美,你们看,这些错云纹,雕刻得精妙绝伦,它的主人,生前一定大富大贵,我知道了,这人一定曾经是个辉煌的贵族,可是后来没落了,或是出现了别的变故,因此墓的形制才如此简单,可是他的财富还在,因此可以陪葬这么多的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