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睁眼间,宗寥似乎瞬移到了另一个空间,身边的环境和物件无一不透着浓浓的陌生气息。
茫然的她注视着眼前的天花板,心脏几乎停跳。
她看到的哪是什么天花板!
入目是朱红立柱,彩漆平棋,烟罗纱帐纸糊木窗,一派古色古香的装潢。
这里不是她拼死拼活工作好几年才付了首付的一百平轻奢小窝,而是一座精雅的古典豪宅。
窗外没有喧嚣车流,没有跳广场舞的大姨……
静!
异常的静!
气氛诡异得让人后背冷汗直冒。
挪动麻木僵硬的身子,她从床榻上滑下来,爬到一面铜镜前想要看看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惨状?
精致平整的镜面里,一双狭长妖异的柳叶眼眨巴眨巴,不可置信地一再凑近,右边脸上一道血红色五指印高高耸起,额上一个大肿包,足有拳头大。
整个看起来就是一张扭曲变形的大猪头。
唯一能看的只有右边白净的面庞了。那是半张如白玉雕琢出来的俊美脸蛋,颌线清晰流畅,仅看半边就知此人是个英气飒朗美男子。
男子?
宗寥差点没吓跪到地上,她可是亲戚朋友眼中温婉美丽的邻家姐姐形象,怎么可能是镜子里半俊半丑的男儿郎!
但看他长眉如剑,头上玉簪半束起青丝,身上层层叠叠交拢的宽袖长袍,的确是个高挺纤瘦的古风男子打扮啊!
一个大胆的猜想从大脑里窜出——她穿越了!
穿成了一个古代男人!
一个没有原主记忆的古代男人!
如果没有原主记忆,她该怎么去契合这具陌生的身体?日常行为会不会与原主大相径庭?古代家族关系复杂,凭她现实中那点单纯善良的心思,会不会被弄死?
单身二十多年没碰过男人,好容易做个春梦解解馋,怎么就穿了?
老天就这么不待见她?
梦里还碰不得男人了?
糊里糊涂吻到的那个人还不知道是人是鬼,是男是女。
要死啊!
宗寥还在怨天尤人,慌张得都来不及先检查这具身体究竟是不是真带把儿的,忽听“嘎吱”一声轻响,屋门被人从外面开启。
一串急中带稳的脚步声渐近,她忙不迭坐正于镜桌前,眼眸微眯,偷偷瞄看从身后靠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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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来人是个头发雪白的妇人,发髻用墨蓝色方巾包裹起,一身墨青色绫罗衣裳,手中端着个木托盘。
待人来到身后,宗寥即刻闭上眼睛,等待对方先说话。她想如果真的穿到了古代,说话口音或有不同,不能先露马脚,沉默是化解冲突最好的办法。
等了半天,那人却是没开口,听见她把托盘放到了镜桌上后,轻轻拍了拍宗寥的肩。
睁开眼睛,宗寥回眸,见妇人笑意柔柔,额头、唇边堆起一条条细浅皱纹,年纪不太大,约摸才四十多岁,四十多岁就一头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