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是真敢想,真敢说。你要不是个傻子,就是个疯子!
朱重八捡起最后一张信纸,只见上面写着。
“富贵险中求,不试试怎能知道行不行?就算不行,于我濠州军没有半点损失,若是千万中之一可行。则东南基业将尽数为重八哥所有。
定远军看似庞大,实则身系朱五一人而已。弟在安庆已有手段,兄长敬候佳音。弟,广孝!”
“完了,他已经准备好了!”
朱重八怅然坐下,“来~~~”
想叫亲兵过来,话到嘴边缺忽然咽下去了。
道衍说的也不无道理,小五要是死了,定远军就乱了,自己加把火他们就能打起来。数个分裂的定远军,总好过一个泰山一般压在头上的定远军。
他们一乱,自己就有理由过江。
这事,看似不可能,千千万万个不可能。
可事在人为,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想到此处,朱重八站了起来,看着墙上挂着的地图。
长江南岸,到处都是鱼米之乡,看着都留口水。
啪!
朱重八忽然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咱是堂堂男子汉,怎能如此阴险下作,就算有一日和小五兵戎相见,也是光明磊落的一刀一枪。
现在,自己看着人家飞黄腾达,是犯了妒嫉还是心有不甘?竟然想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事儿!
但是,不知怎地,脑中又浮现出五个字,无毒不丈夫。
朱重八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数万淮西手足跟着你,数万人的身家性命。还有那么多相邻伙伴为了前程投奔自己,真就这么困顿下去?
你光明磊落一辈子,得到啥了?郭子兴临死都在挑拨小五杀你,小五已在江南有了一片基业,你还在这淮西折腾!
将来,你这几万人,还不是人家嘴边的肉,盘里的菜?
一时间,朱重八心中百转千回。
一个人,默默的坐在昏暗的灯火之下。
呼~
不知哪来一阵风,烛火,灭了!
~~~~~~
夜,静得吓人。
忙碌一天的工匠坊陷入沉寂,干了一天活的匠人们进入梦想,睡得天昏地暗,坊中灯火全灭。
只有席应真的房间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咳!咳!
屋里的席应真伏在案上,一只手写写画画,一只手拿着酒壶。
每当咳嗽时,就用酒压一下喉咙。
屋外,一个黑影轻手轻脚的走来,半躬身站在门口。
“恩公,俺来了!”
门外,毕恭毕敬的声音传来。
席应真停下手中的笔,咳嗽两声把案上的纸上藏好,又喝了一口酒。
“进来吧!”
外面的人影进来,灯光下这是一个身材细高,面容精瘦但是眼神明亮,稳重沉着的汉子。
“坐!”席应真指了下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