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李淳还是白轻衣,都展现了绝世的实力。
在这冰雪琉璃的世界之中,两大剑客的对战,实在是让人赏心悦目。
如果后世的史书要记载,必将不会遗忘这雪中的盛况。
层出不穷的剑法;
强横无匹的剑气;
精妙绝伦的剑意;
澄明透彻的剑心。
这是剑的盛世——从白轻衣与李淳这一场交战之中,抵达了极处!
“这就是……弥天世界最灿烂的一刻了吧!”
在场诸人,不知为何都有了这样的觉悟。
在面前,是末日的黑暗;
在过往,是奢靡的俗世。
只有此刻,才是最为光辉,也最会为人所记住的那一刹那。
白轻衣平时的笑容已经收敛不见,只见一脸严肃,他诚心于剑,已经忘记了一切责任,只希望今日一战,不负己心;
——也许在这一刹那,他才是一个单纯的剑客,而不再是弥天世界的象征;又或者,这一瞬间,他剑客的身份,与弥天世界天下谪仙的身份完美的合而为一,让他升华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李淳也在虔诚的出剑;
同样的,他也迷醉在剑的玄奥与精微之中,暂时放下了抱负、未来和责任,只在这一场似乎永不终结的斗剑之中,品味着剑道的甘美。
——习剑之人,以此为最乐。
只可惜,人生在世,终究是苦多乐少。
僵持!
两大剑客的对峙,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风雪不停。
日上中天。
这是一副奇景,或许是因为冲天的剑气劈开了云层,让厚厚的浓云再也无法遮盖阳光——也或许是就连太阳也好奇这一场惊天动地的剑战,甚至亲自拨开了云层。
“你的剑法蕴积之厚,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半日斗剑,两人都用了百来种剑法,兀自不分胜负。
白轻衣张口叹息。
“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练的。”
白轻衣这学剑三十余年,这十几年来,更是潜心藏于禁宫之中,研习历代剑法,这才让他的剑法有那么多种变化。
——但李淳不过区区弱冠之年,学剑更是不满十载,每日东奔西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那么多剑法。
只能说是能者无所不能。
“比之前辈,还是差得远。”
李淳叹了口气,微微摇头。
他知道论剑法之变,他今日已经输了半筹。
想不到有琅嬛玉库之丰,奇遇之广,与白轻衣相比,居然变化还是少了许多——更何况白轻衣已经开始熔百家剑法于一炉,渐渐开始得剑道之真谛!
“我好歹比你多吃了二三十年萝卜干,要是这个方面还不如你,那可就愧煞人了!”
白轻衣轻轻一笑,双目炯然生光。
“今日一战,酣畅淋漓,我热身够了,你呢?”
他伸展双臂,关节骨骼发出咯咯声响,整个人就像是长高了半尺一般,气势也陡然上升!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