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知道淮阳最喜欢听夸赞。
再看琼华,安安静静的,像是变了一个人。
“怎么如此安静。”
“人家本就是娴静的性子,哼,你那是什么表情。”
琼华抱着肚子,白他一眼。
“你父皇可是经常骂我,给我取好些难听的外号。”
陈北冥想起东厂情报,故意逗琼华。
“骂你几句又不会掉块肉,何况人家都要给你生孩儿,何必置气嘛。”
琼华自然要为父亲说好话。
陈北冥见天寒地冻,赶紧招呼。
“好了,不在这待着,都回去吧。”
最后,他走到宛平宫殿。
宛平一身皮裘,裹得严严实实,头上还戴着顶翻毛皮帽子,打扮就像草原上的匈奴女子。
手中还做着针线活。
听见脚步声,猛然抬起头,露出一脸喜色,想站起身,却失败几次。
陈北冥忙过去将她扶起。
“你说你,总是不合群,也不出来迎接我,谁家妃子做成你的样子。”
“谁是你妃子,脸皮真厚,哎哟,孩子踢我呢。”
宛平撇撇嘴,忽地俏脸微变。
陈北冥扶着她坐下,转头看看冷清的宫室。
“你宫里不能再缺人,否则出点事都没人知道,反对也没用,此事我做主。”
宛平倒也没反对,她腿脚行动越来越不便,就是为腹中孩儿,也该有人伺候。
“好啦,我也没说不让你派人。”
外面天色渐晚,陈北冥索性留在宛平处用饭。
让小莲传些大乾口味的饭菜。
宛平吃得仍是那般秀气且礼仪周到,有陈北冥陪着,脸上也多很多笑容。
用过饭后,陈北冥又帮着她擦洗身子。
那双昔日如玉的美腿水肿一片。
腹中胎儿撑起的肚皮,布满血管,仿佛随时会撑破。
种种情形,都让他很是揪心。
“我也许不该让你受孕,受大罪。”
宛平本来赤着身子有些害羞,听到他的话,牵起大手放在肚子上。
“孩儿是上天给我的礼物,若非如此,人生都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