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在中军大帐外的传令兵,立即将太上皇分进合击的作战计划,加密之后装进信封,交由各兵团塘骑。
按照齐军兵制,五人一塘,在传递情报,哨探敌情时,五个人需要相互关照,不可离开队友视线。
塘骑之间相互间隔不得超过一里,在野外足够覆盖人眼视力极限。
荆丹离把腰刀取下,放在马背上的褡裢里,搓了搓手,从另一匹体力较好的战马褡裢里取出了张骑弓,背在自己背上。
一丈二尺长的旗枪比长枪轻便很多,至少要比荆丹离新兵训练时挥舞的那把长枪省力。
不过他还是把骑枪也放进了战马褡裢里,因为那杆枪,枪头位置挂着面三角黑虎旗,这是第二兵团的标志,这面旗帜通常在发现敌人后,左右急摇旗帜,用以提醒后面还没跟上来的队友。
不过荆丹离听他的教官说。
“小子,你以为塘骑哨马是那么容易当的,不要轻易摇旗子。”
荆丹离记得很清楚,如果发现敌人位置还很远,摇旗动作就要缓慢一点。
如果敌军近在咫尺,或者兵力铺天盖地,那就只有拼命摇旗了。
至于各种颜色旗帜所代表的的含义,荆丹离早已背诵的烂熟于心。
摇红旗代表遭遇敌人,敌众我寡摇青旗,敌人人数不多,便摇白旗·········诸如此类。
连绵不绝的集结号打断了荆丹离的思绪。
“走啦,咱们塘骑还能落在骑兵后面不成!”
队长柴大牙骑在马背上大声叱咤,前面五骑塘马挥鞭抽打马腹,战马悲鸣一声,呼啸而去,五匹骠肥身健的备马,立即跟了上去。
接着,出动的是荆丹所在的这队五人塘马。
他们和前面那塘哨马的作战目标相同,将太上皇制定的作战部署,尽快交给已经登陆丰川的吴阿衡。
“该你们了,走!”
荆丹离身后响起悲凉雄浑的金鼓,他忍不住扭头朝那边看去,身后的顺安城已经人马鼎沸。
精良的铠甲撞击向锋利的兵刃,发出一片银瓶乍破的清脆响声。
两万战兵在安顺各个城门列队整军,炮兵和民夫喊着号子,将重型火炮拉拽出城门。
由科尔沁、开原骑兵组成的第一兵团骑兵精锐,率先出城,骑兵挥舞黑龙战旗,呼啸奔向城东二三里位置,停止立定,摆好队列后开始警戒。
接着出城的是长枪兵、火铳兵,最后出来的是粮车和平炮营。
三军将士全部出营后,武定皇帝的龙纛大旗终于出城,黑色龙纛迎风飘扬,龙纛旗下,簇拥着几十名铠甲精良,虎背熊腰的禁卫军卫士。
金鼓手擂响进军号,大军行进序列立即发生调换。
率先出营的骑兵,此时纷纷收起三堵墙的进攻锋线,三五成群向火铳兵与长枪兵身后退去,等火铳兵长枪兵走到最前面,骑兵又列成两翼防守阵型,护卫兵带领辎重队、炮营,与前方步兵方阵相隔一里半的距离。
这支军容严整军队最前面,武定皇帝策马徐行,他弓腰骑在一匹汗血宝马上,好奇的打量着这片朝鲜腹地。
“吾皇万岁!”
“万岁!”
两万多将士望着猎猎飘扬的黑色龙纛大旗,发出山呼海啸的万胜之声。
一群刚刚从新兵营走出来的塘马,望着眼前壮观大军出征场面,一时竟忘了自己送信的任务,躲在荒草丛中,热血阵阵上涌。
“走了走了!看热闹呢!该干活了!”
柴大牙大声催促。
“再检查一遍炒黄米,合面粉,香油蒸饼和水,一个都不能少,别说老子没提醒,朝鲜这边穷的掉毛,林里啥都没有,到时跑散了就得挨饿,没人给你们吃的。”
“可以杀马不?”
前面一个年轻塘马嬉皮笑脸问道。
“你试试,方圆百里没有人烟,没有马,你自己走回来,也行。”
荆丹离扬起鞭梢轻轻叩击马腹,胯下战马朝西南狂奔而去,连带着后面那匹驮运铁甲骑枪的备马,也狂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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