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位大哥是什么来头?”
“是个打行,当年为了进宫,把自己妻女都卖了。”
乔一琦倒吸口凉气,他出身富贵,很难对阉掉自己进宫的魏忠贤产生什么共情。
“东林和他有什么仇?为何要杀?我在京师有些旧友,太常少卿董其昌····”
刘招孙伸手打断乔一琦,不无惋惜:
“董其昌(字玄宰),已锦衣卫抄家了,杀了十几口人。”
“他现在人关在镇抚司诏狱,一只手断了,握不了画笔了。是许显纯带人做的,不知道是不是魏忠贤主意。”
乔一琦怒道:
“我与董玄宰有过交往,此人除了书画和纳妾,再无其他癖好,这样一位正人君子清廉好官,为何落得如此下场?”
刘招孙呵呵一笑,历史上这董其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老家华亭(今上海)欺男霸女,侵占田亩,最后引发公愤,遭到当地百姓围攻,差点酿成民变。
“他化名北斋,常在画中讥讽朝政,攻讦天子还有九千岁,九千岁就是魏公公。这不是找死吗?”
乔一琦挥拳砸在床榻上,痛彻心扉:
“大胆阉贼!本官要杀光阉党!他们不知董其昌字画值多少钱吗?把他手打断了,以后还怎么画画,这他妈简直是杀鸡取卵!”
“对,杀鸡取卵!”
刘招孙点头表示赞同。
他连忙用布包住乔一琦腿上伤口,担心乔监军激愤之下伤口崩裂,魂归极乐。
等乔一琦情绪平复,平辽侯才道:
“阉党如日中天,急剧膨胀,魏忠贤已难控制,他手下多了很多人,什么五虎十彪,还有一大群义子,至少上百人,遍布朝野。”
“要不了多久,魏忠贤便要被架空,与其说魏忠贤掌控东厂,不如说他被这群人渣掌控。”
“乔监军,或许过些时日,本官不小心妨碍了东厂捞钱,或者得罪那五虎中的一位,便会被他们抓入诏狱,严刑拷打致死。”
“魏公公念及情谊,或许不会杀我,但他手下会,东厂也会,你说到时候,锦衣卫是听五虎十彪的还是听魏公公的?”
乔一琦听不懂平辽侯在说什么。
刘招孙直白解释道:
“开原若没有本官独断专行,必然渐渐也唯利是图,发展为东厂这般,到时本官被人架空,底下人为所欲为。”
“我要称王,只有为王,才能更好抓住权柄,开原就不会变成东厂,你们,也不会变成五虎十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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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本官也有自己要保护的人。若不称王,便不能保护他们,不能保护他们,他们就是别人的鱼肉。”
乔一琦若有所思。
“平辽侯要保护谁?”
刘招孙脱口而出:
“你……”
乔一琦身上一阵鸡皮疙瘩。
“金虞姬,还有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