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我明白你怎么想的,我确实是个小肚鸡肠的人,有仇必报,不过现在陛下下旨让我去给徐阁老诊治,我会正常去徐家,至于怎么选择是他们的事儿。”
朱筠墨没再说话,脸上显得有些严肃,朱筠墨少有这样的表情,周恒知道他担心什么,其实按照自己之前的脾气,今天说啥都不会去。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去一趟死不了人,一切见了再说,至于这中风,已经超过六小时的黄金救治时间,现在就是看后期恢复。
这样的条件,怎么去监控,所以想达到一个好的效果很难,尤其是徐阁老这种自身带着酿酒系统的人,给他输入一点儿糖,他都能酿酒,这救治都成了问题。
见周恒不说话了,方纪中这才转过身,看向周恒和朱筠墨笑了起来。
“要咱家说啊,这事儿就不是个事儿。”
周恒目光落在方纪中身上,老皇帝派他来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听方纪中如此一说,似乎话里有话,不过方纪中的目光落在彭玉山和陈振亚的身上转了一圈,只是笑着摇头没在多说。
周恒和朱筠墨对视一眼,也都没多说什么,马车此时已经来到徐家门前,未等停车叫门,侧门已经打开,彭玉山和陈振亚下车,因为徐景凯已经站在门口。
徐景凯见到彭玉山二人赶紧见礼,随后看了一眼马车,脸上带着探究的神色。
“不知,不知周院判可是来了?”
彭玉山微微颔首,稍显疏离地说道:
“师尊现在是忠远伯,不再掌管太医院,不过陛下下了旨意,所以师尊过来看一眼,不知徐阁老情况如何了?”
徐景凯一怔,似乎变化有些快,之前刚刚知晓周恒被撸了太医院院判,这边还想着按照旧官职叫,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可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成了忠远伯,这可是需要对社稷有功绩的人才能晋封,周恒到底做了什么?
还未等他做出反应,彭玉山他们已经朝里面走了几步,让开门口的位置,方纪中先下车,随后是朱筠墨和周恒。
看到下来一个个人徐景凯惊讶一番,到最后他已经有些嗓子眼儿发紧,赶紧逐一打招呼。
方纪中赶紧摆手,微微眯着眼睛,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感。
“客套就免了,陛下让咱家陪着忠远伯和世子过来,就是看看徐阁老的情形,虽然之前你们徐家那样欺辱了清平县主和忠远伯,可又一想,毕竟徐阁老与陛下有半师之义,也不能看着他这样不是,头前带路吧。”
徐景凯更懵,这清平县主到底是谁?
不过按照方纪中的说辞,总不会这清平县主是刘秀儿大夫吧,想到这个他一哆嗦,这徐家得罪的人,岂不都是被封赏了?
徐景凯赶紧垂下头,引着几人朝着后面走去,一进入徐阁老的院落,就看到一众女眷跪在院子中,一个刷得黝黑锃亮的棺材放在中间。
周恒被吓了一跳,这样的场景还是第一次见到。
方纪中倒是淡然,压低声音说道:
“徐阁老是湘西人,他们家乡的风俗就是这样,人病重了准备一套上等的棺材放在家中,算是喜材,或许这么一冲喜,人就没事儿了。”
周恒能说啥,如若这样能治病,快给病重的人一家一套棺材喜材,说得还一套一套的有个屁用。
周恒管不了那么多,这是人家的习惯。
只是从小路跟着徐景凯绕进去,一院子的女人,围着一口棺材,一个个除了哭天抹泪也干不了什么,所以院子里面全都是哭声。
方纪中至少表面上是个柔和的性子,不过见到这个阵仗,也心里不痛快,你们这边找人看病,搞得又是棺材又是哭丧,就差孝服就可以办丧事儿。
“既然想要诊治,就别弄得乌烟瘴气的,你们徐家不是去宫里请旨了,忠远伯已经来了,搞这样子是诊治还是不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