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的随从只是偶然在街上碰到这样的人,觉得他们卖的东西新奇才带过来给我看,所以这些不过是偶发事件,如若是毗邻之国,想来四夷馆众人了解会很多,望陛下息怒。”
老皇帝看了一眼周恒,微微挥挥手,周恒赶紧站到一侧,脸上盛怒的表情也淡了一些,不过还是有些愤愤然,花银子供养的一群人,都不如一个周恒好用,不上火是不可能的。
“四夷馆众人闭门研学枉顾朕心,所有四夷馆众人罚奉半年以示惩戒,今后凡有来我大梁之外族,必解其语退下吧!”
那几个瑟瑟发抖的人,赶紧跪倒谢恩,退出御书房。
那个为首的人,看向周恒的目光带着感激,他很清楚,刚刚如若不是这个没穿官袍的人求情,今天他们几个死罪难逃。
老皇帝长出一口气,显然他有些乏累了,抬眼睑看向下面的众人。
“这两种作物,无论是何种渠道来的,现在在通州算是种植成功了,产量朕和张爱卿也瞧见了,数量是毋庸置疑的,至于大面积种植,想要推广不是朝夕之功。
朕想着,既然在通州种植成功,那就现在通州进行推广种植,至于田赋还有乡绅的种植之法,刘仁礼你来想出一个章程,无需顾忌原本的税负标准,拿出一套章程来。
张爱卿之后呈上来,行了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们退下吧!”
周恒一挑眉,没想到老皇帝倒是很有自己的想法,这是准备建设特区吗?
章程好定,但朝臣们尤其是这些御史,定然会炸毛,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刘仁礼和张辅龄,他倒是乐得看到这二人成为众矢之的。
毕竟越是如此,他们越是没有退路,并且只能忠于老皇帝,一旦新君登基,第一个受挫被惩治的,估计就是这两个人。
就在周恒念头一闪的档口,闻昌晋赶紧上前一步,脸上尽是震惊之色。
“陛下万万不可,虽然陛下已经亲眼所见这两种作物高产的情形,可一个通州都全部推广,如若控制不当,就会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如若农民暴起反抗,这不是毁了陛下用心?”
老皇帝这回倒是没有什么犹豫,抬手制止了闻昌晋的慷慨陈词。
“岂能因噎废食,此事无需再议,朝中也禁止议论此事,章程拿出来张爱卿随时送到宫中,你们退下吧!”
闻昌晋似乎还要说什么,被身侧的一个大人拦住,周恒自是乐呵呵地退出来,站在门口稍微等了一下,张辅龄和刘仁礼出来了,他赶紧点点头。
就在这时,闻昌晋迈步出来,看了一眼周恒他们冷哼一声。
“哼,不学无术之辈,何时起太医院的大夫也能商讨国家政事,真的是让老夫开眼了。”
张辅龄抓住周恒的袖子,他怕周恒年少气盛,想要阻拦,周恒笑着朝他摇摇头,毕恭毕敬地给闻昌晋施礼。
“闻尚书好,几个月不见,闻尚书还是如此暴躁,要知道易怒伤肝,看着闻尚书的脸色,还有略发紫绀的唇色,您可需要好好保重身体,勿要劳累,如若需要太医院的御医诊治,在下可以随时派人过去。
至于今日,想来闻尚书也看到了,在下身着便装,原本在家被方公公急匆匆叫来,还以为要出诊,至于商讨国家政事这六个字,可是万万担当不起,如若闻尚书有所质疑,可以去质问陛下为何有此举。”
说完周恒垂眸站在原地,没有不敬,也没有谄媚,就那样淡然地站着,连个眼神儿都没给他。
闻昌晋气得不行,指着周恒你了好一会儿,什么话都没在说,一跺脚转身走了。
另一个文官周恒记得,这人一直站在闻昌晋身侧,似乎在闻昌晋与老皇帝辩驳的时候,他曾经拉着闻昌晋,显然二人的关系很好。
这人瞥了一眼周恒还有张辅龄他们,快步追闻昌晋而去。
周恒撇撇嘴,目光盯着那二人,突然感到肩膀上一重,就这一巴掌差点儿将他拍翻,回身一看,那两个武将还有另一个大人站在周恒身后,动手拍周恒的就是大人。
“你。。。。。。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