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能猜到你这小脑袋里装了什么!要我看,封衡就好,你偏喜欢莫越琛。你和正常人的脑袋不一样。”赵安琪戳了戳她的脑门,长长地叹气。
“我这是有智慧的脑袋,你不懂。”童心晚吸了口气,又开始举哑铃,一边举,一边念:“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听不懂!”赵安琪打断了她,推着昨晚莫越琛让人送来的吸尘器打扫院子,“童耀光和大勇不知道有没有抢到头柱香。我觉得那个还是挺灵的,比你的哑铃要灵。”
“姨,你真能支个摊,摆个碗去算命去。”童心晚讥笑道。
“你都站不起来了,还笑我呢。医院也不去,自己就这么折腾吧。”赵安琪的声音越来越大,吸尘器推得嗡嗡地响。
“去医院也是做这些锻炼,只不过是多了几个设备而已。没太大作用。”童心晚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把哑铃举过头顶。她的一双细胳膊上已经有了肱二头肌的雏形,随着她的举起的动作,在毛衫底下一鼓一鼓的。
赵安琪扭头看了她一眼,拿出手机看日期。已经一月底了,农历年刚过,这个年她们谁也没过成。
但是只在童心晚好好活着,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放下吸尘器,去厨房里看熬的燕麦粥。
童心晚不吃大鱼大肉,她怕长胖。天天坐着不能动,很容易就发胖了。对于学习舞蹈的人来说,长着一身赘肉简直是噩梦。
“你说说,你到底想开啥公司呀?我看你还是听话,先治腿去。”
“姨,我的腿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呢。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希望,希望太小了。我还不如分散一些精力。”童心晚喘得很急,大颗的汗往脸上淌,“我跟你说,我想开一家舞蹈学校。”
“你想当老师?”赵安琪两大步就从厨房里窜出来了,“你听话,就在家里好好养着。”
“教小朋友的艺术学校,应该不难。师资和生源的问题嘛,我有这么多的同学,老师,没问题的。”童心晚朝她笑了笑,“我研究过了,郴城的艺术学校多,但是能有成绩的学校很少。”
“不行,多累啊。跳舞最累了。”赵安琪摇头,双手交叉投反对票。
“我不跳,我就管理。而且,我多看着孩子,可能心里会高兴点儿。”童心晚说道。
赵安琪的手慢慢放下,看着她叹气,“我怎么就拦不住你呢。你有吃有喝有人养着,你多买几个房子出租,你这辈子也不愁呀,何苦费心费力呢?”
“万一经济泡沫呢?”童心晚摇头,“人要有危机感啊,而且天天闲着,会闲出毛病。”
“我闲着才不会出毛病呢,我别提多开心了。经济泡沫又怎么样,大家都完蛋,大不了我推着你,我们一起跳海去。”赵安琪把粥端出来,放到小桌子上。
“我不到八十岁,是不会去跳海的。”童心晚放下哑铃,拿勺子吃粥。
二人正聊着,吱嘎一声,门推开了。
莫谦凌拎着一只小狗走了进来,“过去。”
他把小狗往地上一放,吹了声口哨。
“狗狗?”
“哦,小叔问我哪里有卖狗的,要给你买狗。还用得着买吗?我给你送你一只过来。”莫谦凌走过来,双手撑在轮椅扶手上,弯着腰看她的腿。
“走开。”童心晚推了他一下。
“心晚,我怎么这么愧疚呢,要是我当时娶了你,就啥事也没有了。”莫谦凌的手往她的腿上轻轻拍了拍,语气低落。
“得了吧,说不定更倒霉,肯定被你的花心气得早衰,更年期提前,绝经,心脏病发作……也说不定我趁你晚上不注意,把你咔嚓,咱们同归于尽了。”
童心晚的嘴被莫谦凌给捏住了!
“童心晚,你怎么越来越毒舌了。”莫谦凌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怎么,你是来看我哭哭啼啼的样子的?”童心晚拍开他的手,朝那只在地上乱窜的狗狗听招手,“小儿子,过来。”
狗狗真的冲了过来,仰着脑袋冲她汪汪大叫。
“真乖,小儿子。”童心晚笑了,弯下腰想去够到那只小狗。手指伸了半天,始终离小狗有一指的距离。
莫谦凌把狗抱起来,往她腿上一放,“给你,它的名字叫蔷薇,是个女孩子。”
“蔷薇?”童心晚看着金毛憨呆呆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是一朵呆蔷薇。”
“和你一样,呆蔷薇!你就算不住小叔那里,也能住我那儿去啊。你住在这破屋子里干什么?有福不享,呆到极点。”莫谦凌从口袋里拿了只信封出来,递给赵安琪,“赵姨拿着,多买点好吃的给她。都瘦成一只丝瓜了,皮都要皱了。”
“你的嘴好听到哪里去了。”童心晚白了他一眼。
幸亏没和莫谦凌结婚,不然两个人天天吵架,嘴都能吵烂。
“得,你现在最大,是宝贝。我不惹你生气。”莫谦凌拖着椅子坐下来,盯着她看。话虽说得厉害,但神情却是怜惜温柔的。
莫谦凌这人就是中央空调,最会对女人好。不然那些女人能为他要死要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