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抬起手掌摸了摸楚未晞的头发,目光很温柔。“去吧,我也走了。”
“好。”
楚未晞朝应呈玦的车走过去,阿标先一步跳下车,替她拉开车门。楚未晞上了车,屁股还没坐稳,就被应呈玦一把拉到自己怀中。“那是你哥?”他朝渐渐远去的楚白的背影扬扬下巴。
“嗯。”
应呈玦多看了楚白几眼,末了,意味深长来了句:“他对你挺好的啊。”
楚未晞继续点头,“当然啦!”楚未晞语气有些小骄傲,有个疼爱自己的哥哥,她自然骄傲。
“呵…”应总冷笑。
楚未晞终于品出不对味来,她鼻子在车里勾了勾,抬头问了开车的阿标一句:“阿标,车子里是不是打碎了一瓶醋?”
阿标忍着笑,艰难摇头,“没有的事。”
“那怎么这么酸?”楚未晞嫌弃地用手在鼻前扇了扇,那一脸的嫌弃,终于惹怒了应呈玦。应呈玦在楚未晞细腰上掐了一把,“你敢取笑我?”
楚未晞疼得龇牙咧嘴,赶紧搬出她哥来,“我哥刚才可说了,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哼!”应呈玦高傲的一扭头,不一会儿,又转过头来,忍不住问楚未晞:“什么话?”
楚未晞哼哼唧唧几声,见应呈玦的耐心快散尽了,这才说:“我哥说了,让你待我好点儿,若是敢亏待我,他还会像狂揍裴岑安那样揍扁你。”
应呈玦忽然感到一阵牙酸。
楚未晞跟裴岑安闹离婚那段时间,他一直有关注新闻报道,自然知道一个带棒球棍的神秘男人,将裴岑安牙齿打掉的事件。别人不知道那打人的是谁,应呈玦可一清二楚。
明明楚白跟楚未晞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感情倒是好得不行。
应呈玦酸酸地想,当哥哥有什么了不起,当哥哥的,就可以随随便便摸楚未晞的脑袋?
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应呈玦浑身像爬满了虱子,特不爽。他忽然抬起手,狠狠地蹂躏了楚未晞的脑袋一顿。楚未晞被他揉的脑袋都要发热了,这才抬头瞪他:“你发什么疯!”
应呈玦这才撤下手上,“以后不许别人摸你的头。”
楚未晞:“…”
“醋坛子!”
应呈玦挑了挑眉,楚未晞又没了声儿。
晚上他二人直接回了市区的一品居,楚未晞今天打扮的如此美丽,应呈玦哪有放过她的道理。两个人在客厅沙发阳台上厮混了很长一顿时间,最后,楚未晞精疲力尽地躺在浴缸里,由应老大爷亲自给她捏肩搓背。
“那个人,56岁生日要大办。”楚未晞说。
应呈玦动作顿了顿,“你父亲?”
“嗯。”
应呈玦点点头,问道:“你想去?”
“哥今天邀请我回去参加他的寿宴,我在考虑。”两个人之间并无任何隐瞒,楚未晞心里一直藏着事,应呈玦自然看过来了。但她不说,应呈玦既担心,却也不打算问。她若想说,自然会告诉他。
现在她真的开口说了,应呈玦更觉得满足。这样的未晞,让他有一种,他们是一体的感觉。
“你纠结了好几个钟头了,这说明,你心里还是想去的。”
心思被应呈玦戳破了,楚未晞也不再别扭了。“我其实很埋怨他,他年轻时欺骗了我的母亲,后来母亲住院昏迷的那一年,他没去探望过一次,就连母亲死的那一晚,他都没有去看过一眼。”说起楚平辉,楚未晞心中就有一百个小情绪。
应呈玦静静地听着,他听出了楚未晞对楚平辉的失望跟埋怨,却也猜到,这丫头对自己的父亲,还存有一份期待。“他这么不好,你为什么还想去参加?”
“哥说,我离开汤城后,那个人偶然跟裴岑安遇见,扇了他几个耳光。”楚平辉心里或许还是有楚未晞这个女儿的,楚未晞这般奢望着。
应呈玦懂了,没有哪个孩子会真的愿意跟自己父母亲成为仇人或是陌生人,楚未晞从小长大到,生命里都没有出现过父亲这个角色。现在母亲走了,父亲变成了她唯一的亲人。比起对楚平辉彻底断绝往来,楚未晞或许更愿意跟他就扯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