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姜锦莹的心很慌,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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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内。
姜正升伙同姜长帆姜浩,兄弟三人拽着姜欢,一直走到祖宗牌位的供桌后面,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后,才低声质问。
“老四,事关重大,你可要说实话!”
“这件事关乎我们姜家的颜面,你想好了在回答!”
“你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为什么非要弄死老太太?”
“……”
而面对这一连串的问话,姜欢依旧是那种懵逼又愤怒的嘴脸:“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会……”
“老四,这里就咱们兄弟四个,你是怎么样的人,我们清楚的很,”姜正升直接打断他,不耐烦道:“林姨娘即便在你们四房可以恃宠而骄,也没有给老太太下毒的胆子,她之所以敢明目张胆的去做,事后又被封的滴水不漏,自然少不了你的助力……你现在还敢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别玩聊斋那套把戏,”姜长帆紧跟着叱喝道:“我们现在还愿意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同我们解释,也是想看着大家兄弟一场,都是姜家人的份上,给你坦白的机会,我们也好商量着怎么去帮助你,所以你想好了再回答我们!”
姜浩更是直接:“他们的意思是说,林氏不过是为你担了个杀人的虚名而已,其实幕后的罪魁祸首是你!是你指使林氏去下毒的……这么说,你懂我们的意思了吧?”
“……”姜欢的脸色阴沉的可怕,眼神颤动。
很显然,这些人的逼问,问到了他心里最深的秘密。
姜正升揪着他的衣领,趁机再一次低声叱问:“你究竟为什么非要弄死老太太!”
“因为她该死!”姜欢忍无可忍的一声低吼。
姜正升闻言猛地松开手,神色也变了:“……还真是你!”
从柳氏说到姜青芷不在汴京的时候,他的心中便有了猜疑。
姜青芷与姜王氏交好,同姜欢却是水火不容,而今,林姨娘给老太太下毒又选在姜青芷不在汴京的时机,是不是意味着其中有什么猫腻?
他本想着趁此机会诈一诈姜欢,看看是不是能诈出点什么,没想到还真是有意外的收获。
而一旦开了口子,姜欢此时连装都不装了:“是我!就是我的意思,我不过是借了点老太太的东西,她就吵嚷着我是家贼,要收拾我,那些嫁妆她放着也是放着,我就借用一下怎么了?”
“老四,你家大业大的,也不缺一点东西吧?”姜浩疑惑的皱起眉头。
老太太的全部嫁妆是诱人不错,可一点半点的,也不至于姜欢就为此杀人啊!
“你到现在还不说实话?”姜长帆不耐烦了:“而且老太太那么多嫁妆,就是少一点半点的,也不至于就要你怎么样,以至于你要下毒害死她……”
能逼着姜欢动了杀人念头的,肯定是很重要的东西,绝对不可能是一点子钱财。
但是姜欢却嘴硬的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就是为了钱财弄死她的!你们不是想听实话吗?实话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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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炉灶上的水“咕咕”的冒着水汽,润喜坐在脚凳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烧开的水壶,却是想事情想到出身,直到热水扑腾出来都没反应。
卞妈妈进来时,恰好看到这一幕,连忙过来,拿起软布搭在水壶的手把上,将滚烫的水壶拿了下来。
润喜也猛然惊醒:“呀,水开了吗?我来我来……”
“我来吧,姑娘这些天定然是劳累了,所以才会失神,”卞妈妈说着,将热水灌入茶盏,又装了些凉水,压下灶火,重新坐上水壶:“姑娘累了就去休息,二小姐这边我来照看着。”
她说着端了茶盏要走,润喜却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追上来问道:“卞妈妈是老太太的陪嫁,后来做了陪房的掌事嬷嬷,一直是跟在老太太身边的吧?”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当然了……”
“那妈妈对我们家姑娘的生母,也是了解的了?”
“……”卞妈妈的脚下一顿,倏然站住,神色微妙起来:“润喜姑娘,你想说什么?”
“我想问一下,我们家姑娘的生母,也就是崔大娘子,她究竟是怎么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