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三棱头的箭需要一定的打造技巧,而且制作的材料也是特定的,所以花费颇高,所以军中对于箭矢使用有着严格的规定,即便是练习骑射的时候,也只允许射在稻草人和靶子上面,绝对不能用于实战,就是怕影响箭头的锋利度。
至于猎杀小动物之类的时候,兵卒们也是可以参与的,只是要严格规定所用的配箭,必须是普通百姓的双面箭。
否则,一旦发现有人擅自挪用军械私用,轻则挨几十军棍,重则下监罢官,甚至于连他们的直系顶头上司都要受到牵连。
所以,在军中,很少有人敢拿着三棱头的箭,出来射鸽子射大雁。
更何况,眼下还是敏感时期。
“会不会……他们不知道这是侯爷的府宅?”姜青芷疑惑道:“毕竟,咱们侯爷买这栋宅子的时候,也没有大张旗鼓过。”
“姑娘想多了,禹城城主不止知道,还来咱们府里做过客,是因为侯爷吩咐过,没有特殊大事,不许他再登门,这才没有惊扰咱们,”云仓看着箭头,不屑冷笑:“城主也不傻,即便没有对外透露侯爷的身份行踪,也会叮嘱自己的手下不要动是咱们宅子,谁敢这么明火执仗的对咱们动手?”
身为禹城的守城之主,肯定是有点眼力劲的,绝对不可能在霍钧承明令禁止不许做客的时候,还敢射杀侯府的信鸽。
那这不是愚蠢,这是找死!
——连做客都没资格,却射杀人家养的信鸽,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所以——
姜青芷和云仓对视一眼,都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个最不好的“可能”!
——有人知道这是霍钧承的信鸽以后,特意截杀!
毕竟,霍钧承人在汴京,却每天两次的往禹城送信鸽,别说朝堂上的那些有心人了,就是寻常百姓,都忍不住要八卦八卦。
“仓哥,”一名侍卫飞身落于不远处,冲着云仓打了个手势。
姜青芷好奇道:“什么事?”
“他说,抓到了几个人,那些人的身上还带着侯爷的信鸽!”
“……”
被侍卫们抓到的人,都是普通的百姓装扮,七八个人用绳子捆绑在一起,圈成一圈,耷拉着脑袋,谁都不抬头。
而在他们的褡裢上,挂几只死去的信鸽。
云仓翻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信筒,当下拎起一个人,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扔了出来。
“上面的信呢?”
“……没,没信啊?”男人一脸的惶恐,不敢抬头:“我们就是,就是跟着捡了几个鸽子,寻思着回家炖汤而已,没,没见到别的什么。”
“胡说八道!”云仓的眼神骤然一变,杀意顿出:“鸽子就在你们的手中,你们还敢说没见到信?”
“真的,大爷,我们都是佃农,这鸽子也是我们在路上捡着的,”那人都要哭了:“我,我知道说了爷也是不信的,但我对天发誓,我们真的是捡的,而且是一路上捡到的……”
“你可真会捡,再去捡两个我看看!”
“大爷,我対天发誓,真的……我们路上看到有人射鸽子,射下来以后,鸽子还不要,我们想着这玩意大补,拿回家炖汤那是上等佳肴啊,所以就,就一路跟着,他们扔一个,我们捡一个,真的……”
“你当我是傻的吗?这么白痴的话也会信?”云仓骂着抬起手,就要给那人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