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颜夕一愣,忽然胸前包袱内的地图尤为的灼热,烫得她胸口炙痛得很。
既然有男子帮助,李颜夕便下山,在山脚等待。进山路口处,李颜夕疑惑地在附近寻了一遍,都未见自己上山前扎好的马匹。
李颜夕想许是自己没把缰绳绑紧木干,马自己扯松,跑走了。暗叹一声,李颜夕嘟起红唇,接受了自己待会只能走回去的劳累命。
以为要等上半个时辰左右,男子却在李颜夕到山脚后一会儿便出现在她面前,手中蓝色的布帛递给她。
男子还没有来得及出声,李颜夕便手快地打开布帛,一株血红长枝干满身小片网状罗叶的奇特植物出现她眼前。李颜夕唇角嫌弃地撅起,问道“这便是药罗卜,瑶琪仙草?长得……还真难看。”可这是苏若要求她摘的,她不想要也不能,可是她真的好奇苏若要一株丑不扒拉的花来做什么?
养着,又不能美化眼球,且不能药用。
男子一听,顿时忍俊不禁。瞧着李颜夕看了两下,便重新包好,丢在一处,绯色的薄唇掀起,浅笑道,“谁告诉你瑶琪仙草便是好看好闻的花草了啊!你小心些,药罗卜可是剧毒,沾到它,肌肤溃烂,最后至死。小丫头,是你师父来让你摘药罗卜的?”
世有悬壶济世的医者,也有专门喜爱研制各种毒药害人的毒医。李颜夕一副不知不懂的模样,男子她是哪个毒医的学徒,被派来摘草药的。
有毒!李颜夕指尖一抖,手上的蓝布帛便掉落。一只大手快速接住,男子眉梢挑起,稍微一想便猜到,故意戳破,“小丫头,要你摘药罗卜的人是想你死啊。”
李颜夕浓密卷翘的两扇眼睫毛颤了几下,唇角微抿,终究没有出声。
过了一会儿,她把药罗卜装进一个小麻布袋,谨慎地不让枝叶等显露,以免触碰到肌肤。
抬起头,李颜夕略微感激地对男子笑笑,接着回答男子的好奇,“狼狡猾贪婪,可又过谨慎,察觉比它厉害的猎物,除非是狼群,少数情况下都不会贸然进攻。我适才故意正视它,让它误以为我实力和勇气都在它门之上,侥幸吓退它们。”
男子恍然大悟,同时自叹不如。因为李颜夕是在赌,而且四个时辰一动不动,精神注意,还不能示弱于一头凶猛的野兽,实在艰难。
男子清楚真相后,暗称果真是位“奇女子”,对李颜夕倒是改观了许多。
“在下白暮景,有缘遇见姑娘,敢问姑娘芳名,望能与姑娘结友。”白暮景不正经地拱手一下,真诚地道。
李颜夕浅浅一笑,落落大方,“今日幸得白公子帮忙,不然颜夕定是葬身紫幽林了。能得白公子这一好友,是颜夕的荣幸。”
“颜夕,名字不错,但小丫头最顺口了。小丫头,你可是要回曜城,看你可怜兮兮的一个人,我送你回去吧,免得你在路上被魑魅魍魉给香服入腹了。”白暮景原形毕露,不着调吹着口哨,大手作坏地蹂躏着李颜夕的发顶。
李颜夕唇角一勾,没有想到一本正经仙里仙气的白暮景居然是个痞里痞气又毒舌的歪调子。不过,她喜欢和真Xing情的人交往。
白暮景是曜城人,正出外游历回家,见识广泛。看起来不着调,实则学识渊博,又非迂腐古板之人。
两人一路上,白暮景滔滔不绝,李颜夕也听到滋滋有味,一颗心随着他的描述,已经飘向了他所说的地方。
李颜夕没有掩藏自己是轩王府人的身份,白暮景一路护送到王府的**。目光微微诧异一下,白暮景故作夸张地怪调嚷嚷道,“小丫头是轩王府的人啊,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多有得罪,小丫头可不要怪罪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