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有人在御湖里动了手脚造出了“祥瑞”。
楚昭云起先怀疑,宫女或是某人趁众人赏祥瑞时趁乱接近了十一皇子,这合情合理。
但颂芮的尸身在御湖中,又令她百思不得其解。若是凶手不想被人发现他利用祥瑞一事对十一皇子动手,那他定不想让人发现祥瑞的端倪。
颂芮公主的尸体在御湖里,鱼儿都汇集在了栏杆下,这破坏了祥瑞。
如此想来,凶手想保护祥瑞,但又破坏了祥瑞……
楚昭云思绪乱得很,她不知道自己想错了哪一步。
顿了顿,她转身看向颂雅。
“颂雅公主,今日颂芮公主为何不曾前来赴宴?”
颂雅伤心地抽泣了一声,憋住了哭腔后才开口答道:“此次来大盛,使团中本就没有颂芮妹妹,是妹妹求了父王,父王才允她跟来瞧瞧大盛风景。”
“那颂芮公主这两日可有异常?”
“似乎没什么不妥,她整日待在瞻云殿中,甚少在皇城中走动……我们才来了三日,她会得罪谁?”
“你最后一次见颂芮公主是何时?你们都说了什么?”
闻言,颂雅有些茫然地看着楚昭云,她一时之间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
颂隆不悦地斥责楚昭云:“楚大人这是何意?这就是你和公主说话的态度吗?把公主当作犯人来审问,楚大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楚昭云立即对着颂隆和颂雅行礼:“见谅,臣查案时难免严肃,并非针对颂雅公主。”
张敏为楚昭云撑腰道:“没错!楚大人和谁讨论案情都是这个态度,王爷没见楚大人和皇后娘娘说话也是这般严肃吗?还是说王爷挑楚大人的理,是因为王爷心虚了?”
“你!”颂隆想用拳头招呼张敏!
颂雅拉了拉颂隆的胳膊,轻轻摇了摇头,她并不觉得楚昭云说话的态度有何不妥。
她答道:“楚大人,我方才不知怎的了,一听楚大人的问话,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并非心虚,是突然间什么都不知道了……”
见颂雅眼神坦坦荡荡,话语间也没有隐瞒自己的异常,楚昭云安抚她:
“公主放心,突然受了惊吓一时之间什么都反应不过来,这是人之常情。”
“我方才缓了缓,便回过神来了。”颂雅想起了最后一次见颂芮,眼里又起了泪,她倒不是心疼颂芮,她是怕回了南桑没法子交代,“我最后一次见颂芮妹妹,是在昨日正午之前,她午膳前来找我说话,也没说什么要紧事,她问我借了胭脂而已。”
“她有何异常?”
颂雅仔细回忆:“楚大人不说我还未曾意识到,眼下想来,当时颂芮妹妹的眼神似乎飘忽不定,像是心神不宁……”
“公主与颂芮公主素日里感情如何?”
颂雅没有丝毫隐瞒,如实说道:“并非一母所出,王庭之中的女人又都不是好相与的,我和颂芮妹妹谈不上有多好的感情,但我们之间也并无仇恨恩怨。”
“否则她也不敢跟着我们来大盛。”颂隆附和着。
楚昭云心下了然,颂隆兄妹俩说的不无道理,若是彼此间有龃龉,颂芮怎敢跟着他们不远千里来到大盛。
她想问的都问完了,就在这时,打理御湖的内侍们也来了。
内侍们站成一排,人人自危。
“昨日是谁当值?”
话落,五位内侍颤颤巍巍地往前挪了一小步。
“昨夜御湖可有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