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两年、三年,当北方的雪的愿望逐渐在程栩然心中淡化,她学会化妆学会表演身边有了更多的朋友,直到在电视上看到江宁严重地震致其一百零四人死亡七百余人手上的新闻,迎头一棒,想起他。
怕打扰他的生活。
犹豫了很久才发出一条问候的消息。
那是他们高中毕业之后,第一次对话。
他回了句没事。
于是到此终止。
连不必要的寒暄也没有意义。
是从这时候开始,程栩然真正把他的一切消息放下,不再关注,主动回避。
也是又过一年的冬天,大四毕业了,程栩然回家过年,那时候家里已经好了很多,债基本上都还完了,母亲的身体状况在药物治疗下比以前好了不少,她也可以赚钱补贴家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父亲才敢跟她谈起以前。
他说母亲后期大的手术费用是宋起山垫付的,那是二月末新年刚结束的时候,宋起山汇的款。
父亲根本没有说过自己的家庭情况,很诧异,从宋起山口中得知是因为他的儿子,是宋砚清——
只是那时候,父亲已经被财务主管拉下了水,他越挣扎陷得越深。
程栩然安静坐在父亲旁边,听他说起这些事情,她脸上还带着笑意,心中早已枯竭,流不出眼泪来了。
因为都过去了,青春的常青藤只有一次,夕阳吻过荒凉的额。
为什么到现在才知道呢。
没用了。
才明白当年那个暴雨夜,对宋砚清说出的话有多伤人。
人生的戏剧性就在于此,在你终于放下的时候,在你充满期待迎接你新生活的时候,知道了本应该在那年那月那日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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