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大年三十,除夕夜也算他们一起过,后知后觉,二十四点是守岁,对话截止在他让她好好考。
后来回头拆红包。
红包接的时候很薄,程栩然以为不多才收下,没想到里面放着一张银行卡。
里侧的信封写了寥寥几行字。
“钱是我攒的,拿江航录取通知书还礼。
一祝新年快乐。
二祝阿姨早日康复。
三祝,金榜题名。”
笔锋遒劲,风骨峭峻。
最后一笔收势,足见年少轻狂。
薄薄的一封红包,在手中有了沉甸甸的分量。
它那么轻。
那么鲜艳的红。
所以这么好的你,要我拿什么面对。
是拿支离破碎的家境跟你纠缠不清,还是拿历历在目的结果与你道不足。
爱到最后是自卑。
那天晚上宋砚清回到家是后半夜,那时他哥还在上大学,穿了件灰色毛衣,站在楼梯上含笑问:“去哪了?这么晚,不会去见哪个女同学了吧。”
宋砚清带一身寒意,将外套扔在沙发上,漫不经心:“渴了。”
他去冰箱拿汽水,
宋怀瑾若有所思地下楼,瞥了眼宋砚清随手扔下的外套,弯腰抽出他的手机。
宋砚清这人连密码都懒得设,做什么都坦坦荡荡。
宋怀瑾指腹滑进微信通讯录,看到了一个七分眼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