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一个靠借印子钱做生意的人,怎么可能做到让这么多人都穿上绸缎!”“有什么不可能的,这做衣裳的事情啊,还是咱们女人更为精通。”白初宁笑吟吟的走进来,今儿个,她已经从老夫人手里拿到了掌家权,如此出风头的事情,她可是必须要来苏浅茉这个正头夫人这边好好炫耀一番。“看我这几天忙的,竟连给姐姐请安的事情都忘了。”白浅宁手里提着掌家权钥匙,扭着水蛇腰自认为仪态万千,实则一身勾栏风情的扭进来,直扭得苏浅茉威力翻腾,连忙喝了口清香,压去胃里翻腾,“白姨娘这么忙,倒是不必到我这里来特意说一声。”“哎,说来也是我的不是,姐姐为了侯府这般劳心劳力,我上次见姐姐,也才是两三天前的事情吧,怎么姐姐怎么消瘦得这么快。”“世子也真是的,姐姐身子都这样了,也不知道来看看姐姐,成天不是在外面瞎忙活,就是在我那躺着不动。”看似抱怨的话,实则炫耀。要是前世那个满心满眼都是陆淮安的自己,听了这些,肯定大病一场。死过一次后,苏浅茉对侯府的事情早已看开,与其在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费功夫,还不如紧着要紧事儿去办。人的一生很长,也很短。她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而她的时间有限,真的浪费不起,“白姨娘说完了吗?”“其实,我这次来是给姐姐道歉的,原本这库房的钥匙是要交到姐姐手上的。”故意在苏浅茉面前晃了晃白初宁费尽心思得到的,象征着掌家权的库房钥匙,慢悠悠的坐在一旁的座位上,“我这毕竟是第一次掌家,如果有什么处置不周的地方,还请姐姐一定要跟我说。”“但凡姐姐开口,我不求做到尽善尽美。”“但我今天不妨把话放在这里,但凡有我一口饭吃,我绝对不让姐姐饿肚子。”“我家夫人有嫁妆,何时用你一个姨娘养着了。”这会儿,就连性子沉稳的如诗都听不下去了。白初宁只当如诗是嫉妒,说话越发张扬起来,“养着不敢当,但姐姐这吃穿用度,总是由家里库房管着的。”“我这出身穷苦,从小就知道天底下还有很多人吃不了,自是见不惯姐姐那般铺张浪费。”“白姨娘你出身乡野,就算在勾栏见过了片面富贵景象,到底市井了些,就侯府这点薄产,我家夫人还真没放在眼里。”如诗是自己怎么受委屈不要紧,一旦触及自家夫人,她就分毫不让。特别是在,自家夫人给了她准信和离之后,不该吃的亏,为什么要吃!苏浅茉听得直皱眉,“如诗,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跟如画似的聒噪。”如诗拂身一礼,如实道:“夫人,奴婢和如画当然是不一样的,如画总喜欢虚张声势,而奴婢说的,都是事实。”苏浅茉一噎,有些歉意的道:“让白姨娘看笑话了,我这冷清样子,想必白姨娘也看到了,我就不留白姨娘在我这儿喝茶了。”“之前多亏了姐姐帮衬,我才能度过难关,来人。”白初宁一招手,立即有丫鬟端着绣好十字绣成衣过来呢,“这可是我店里的新品,我特意给姐姐拿过来尝尝鲜。”苏浅茉,你不是自以为清高吗?今天,她就让苏浅茉做她行走的活广告,让苏浅茉成全她的事业,还要苏浅茉帮她数钱。帮她把十字绣成衣推广到富户圈子里,打通高消费市场。“这衣裳,白姨娘还是拿回去自己穿吧,我家夫人可从来不缺这种破烂货。”如画一把抢过来衣裳,径直丢到白初宁脸上,还好白初宁反应的够快,才没被打到今天特意花了浓妆的脸。可苏浅茉这边越是拒绝,白初宁越觉得是苏浅茉心虚,她的下巴是越抬越高,她的嘴角越咧越大,“姐姐,我说你就不能放低姿态,你娘家不过就是个做生意的,往上数三代,也没个当过官儿的人,你我一样,谁又比谁高贵多少呢。”苏浅茉终于抬眸看了白初宁一眼,白初宁以为自己说得话有用了,把衣裳捡起来,塞到苏浅茉手上,“这东西卖好了,姐姐脸上也有光不是?”毕竟女人嘛,有几个不在乎自己在夫君心目中地位的,尤其是苏浅现在占着正妻的位置,混得连一个小妾都不如的正妻又把管家权落在小妾手上,这事儿放在谁身上,都不会觉得好受吧。可她白初宁偏要一向高高在上的苏浅茉沦为自己赚钱的工具,她要苏浅茉所有的骄傲全部彩金尘土里,灰飞烟灭。而苏浅茉就是这般无悲无喜,根本不解白初宁这茬,“那就恭喜白姨娘了。”就算拿到了管家权又怎样?妾,永远越不过正妻去。苏浅茉淡淡一个“白姨娘”,就让白初宁想要这一天足足想了三年多的她彻底崩溃,“苏浅茉,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你的恭喜。”“我可是好心,拉着姐姐一起做生意,姐姐怎么不识好人心呢,难道姐姐就等着坐吃山空吗?”“是啊,坐吃山空也要有本钱,白姨娘何必来此自找没趣。”苏浅茉终于正视了她一眼,眼底一片淡薄。“所以,你还是在乎的吧哈哈哈!”话还没说,白初宁就抑制不住的笑出声来。苏浅茉睥睨着自认为在京城有了点“名望”就有了,能和自己平起平坐的白初宁资本,敷衍一句,“是啊,有些东西,你我没有可比性,白姨娘何必自取其辱。”“我要的,不过就是世子正妻的身份而已,你要的是掌家权,你我各取所需,互不干扰。”好一个“互不干扰”。苏浅茉的反应越平淡,白初宁就越嫉妒得发狂,分明是她先认识陆淮安的,和陆淮安青梅竹马的是她,患难与共的是她,为什么就因为苏浅茉有几个臭钱,苏浅茉就能被陆淮安八抬大轿迎娶过门,而她却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外室。